自在。
骤然间面对两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人,即便都是她推,叶诗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爱意。
就像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取得第一名一样。
叶诗将下巴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幸好迹部明天就要出国了,下一次再面对他的时候应该就不会这么窘迫了,凛也是。”
“说起来白马探到底是不是电话簿里的一员啊?神经病口中的心动值应该也是只有他们才能提供?”
这些都还是未知信息,不知道心跳对象都有哪些人,她勉勉强强能理解,但是连自己在这个世界是什么身份,都不告诉她也太过分了吧!
叶诗揉了揉太阳穴:“玛德,我讨厌谜语人!”
擦干净身上的水珠,黑发女生套上睡衣,从镜子前经过时才注意到脸上带着精致的妆面,扫视了一番自己的洗漱台,并没有卸妆用品。
有着轻微洁癖的她没办法忍受自己带妆睡觉,那就必定等会儿还要出门一趟。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现在身上半分钱没有,只能等九点之后等心跳值的数据出来再做考虑。
“麻烦死了。”女生在浴室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被她扔在床上的手机屏幕则不停在闪烁。
又几分钟后,叶诗才从浴室中出来,随手捞起床上的手机,屏幕上端的指示灯闪个不停,女生的眼皮颤了颤,等屏幕亮起,看见糸师凛两个,白马探一个的未接电话。
白马探还真有自己电话,那必然就是电话簿十人众。
凛打了两个未接电话?
屏幕解锁跳到了手机的主屏幕,不知何时出现在主屏幕上的line,信息提示已经超过了二十。
在回拨电话还是查阅信息,社恐人选择了后者。
当叶诗点进line的页面,糸师凛的对话框再度更新一条信息:【嘘つき】
叶诗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曾在上车前许诺要给对方打电话,而现在,视线落在屏幕左上角,已经晚上七点。
她赶忙点进去消息,最上面的一条消息是在三点左右的时候,【叶诗,你下车了吗?】那时的她应该才下列车。
出了车站就碰上迹部,一路上根本没有给她掏手机的机会,回来又没带手机就去洗澡。
接下来每条消息都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直到最近十分钟,几乎一分钟一条,二十多条未读消息,糸师凛一个人就贡献了二十条。
叶诗将糸师凛的信息快速翻阅了一遍,因为失约在前,赶忙滑跪道歉:【抱歉!凛,我现在才看见信息。】
【……】
对方大概率是一直守着手机,很快就回复了一串省略号。
然后信息开始飞速跳动:【说好会给我打电话的。】
【我从三点钟就开始等你的电话。】
【没有看电影,没有去踢球】
【叶诗】
【你也打算不要我了吗】
望着在屏幕上快速跃动的文字,叶诗多次想要敲击键盘回复,最后都不了了之。她很难想象这样卑微的文字是由那个糸师凛说出来的。
当初只是在宿舍里随口口嗨的话,如今变成现实才发现竟然如此沉重。
叶诗没有兄弟姐妹,她甚至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秋天一个泛着寒露的早上,院长打开孤儿院的门就在门口发现了一个裹着破旧毛毯的女婴。
院长是个很和蔼的老妇人,孤儿院规模很小,故而平时得到的补助也很少,院长从来不会抱怨什么,带着孩子种地,做手工,事情不多的时候就带着一个或者两个孩子去摆摊卖手工艺品。
虽然价格不贵,但是总能给孩子们挣出几块糖果。
叶诗记得自己在十岁之前非常活泼,是那种跑上山坡,还要院长带着一众乡亲上山找的野孩子。
可是随着院长的年纪越来越大,已经不太能负担得起整个孤儿院,于是就有了官方干预将她们这群孩子合并到了另一家规模更大些的机构。
后来院长去世,她不知什么时候变成这个自闭 的性格,客观条件如此,她从没有过度依赖过其他人。
叶诗对糸师凛的心理能理解,却没办法完全带入他的立场考虑,被糸师凛全心全意地信赖与依靠,她真的值得吗?
叶诗不由得生出这样的困惑。
手指调出糸师凛的电话,拨通。
一秒,两秒,等到二十秒后电话才接通。
很显然,糸师凛在闹脾气。
“凛。”
“恩。”少年的声音冷冷的,并不因为这个电话而感到喜悦。
叶诗灵光一闪,重新去看line的聊天界面,发现刚才的那几条已经全部撤回。
只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