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嘲笑。
她眉眼低垂,挥剑封住他的去路,“易过,好久不见。”
“跟他废话什么。”故渊拦在他身后。
扶摇剑花从天而落,“这一回你跑不成。”
困阵绞杀,林池鱼不给他再挣扎逃命的机会,罡风将他的灵汇聚,林池鱼将它收集,同沈扶摇一起,默契想到他的去向。
——天渊界的恶鬼地,最适合他存在。她要他生生世世在其中被恶鬼撕咬,坠入一层比一层更深的修罗地,日夜受魂灵的煎熬,让他也尝一尝魂灵粉碎不得超生的痛。
只是这一段路程林池鱼没有经历,转眼她和故渊人又来到清沙州。
——荒芜之地迷雾不散,向阳之人已凉热血,林池鱼望见原本开阔的洞府,此刻被团雾围着,半分见不得真貌。
林池鱼早已意料到,冲进洞府,那张腾着冰息的灵床上果然空空荡荡。
她挥剑破息,迅速赶往雍城,见到坐在王座之上,等着她的孤女。
她熟练地擦着她手中画戟,仿佛这个场景她已等待无数回,见到林池鱼身披月光而来,落到大殿中央,执在手中的剑不断战栗,周身绕着翻涌的灵息,已然做好同她一战的准备。
“沈扶摇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安国事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眉眼笑着,神色温柔,眼含期冀,停下手中动作,痴痴望着她。
久违的疯狂声又起:【这一刻,她的神女,眼眸之中实实在在只装下她一人。】
林池鱼皱眉:“杜徵青在哪?”
雍青瞳仁骤然一缩,手中戟随她激动地颤栗嗡鸣:“你叫他什么?!”< 林池鱼并不在意她的情绪,冷淡道:“将他还我!”
雍青直起身,面容扭曲:“你都救了那人那么多年,他还是老样子,你都知道如何都不能将他救活,何必再如此劳心伤神徒劳无功!他是自愿为你赴死,和你没有关系的,你不用再勤勤恳恳还这俗债。我不过是帮你舍断离,提前认清这毫无意义。”
“那个蠢货救了我的命,也救了你的命。”林池鱼神色一凛,不受控地刺伤她的左臂,留下一朵扶摇印,不再回头,“雍青,你最好能看护好你的王城。”
【到这地步,她仍是不屑于落剑直接将她了结。】
扶摇剑落下的困阵困着她不能上前,她抱臂站着,不甘地泣喊:“沈扶摇,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一路爬至此高台,亡灭两个国度。你想报仇便替你报仇,你想掌控远州便老老实实做傀儡替你掌控,这难道还不够吗!这些难道比他一命抵一命少吗!我难道不是你的俗债,你为何要抛弃我……”
周身困阵已因主人的远去再维持不住阵形,她瘫坐在地上,任由左臂血流,泣不成声。
沈灵懿自阴翳之后现身,当即心疼地去寻药材,替她包扎止血。
雍青拦住她:“沈嬷嬷,没用的,法术造成的伤口,寻常药材止不住。”
沈灵懿陪着她不忿:“仙长如何说走便走,至少也要顾念一下这十几年的情分。”
雍青苍惶一笑:“同魔谈情分,可笑。”
“陛下,同臣谈情分,并不可笑哦。”
月色下突兀传来一道讨厌的声音,雍青抬眼,对上身披月光姗姗来迟之人。
【他好像算计好今日的时辰,就等着她出完丑,再装作善良的救世者,以期像从前许多个日子,温暖她的神魂,让她还如以前一般对他言听计从。】
沈灵懿识趣退下,雍青恶心地撇身,“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听说陛下伤心,此时最适合送关怀,臣便来了。”
【他嚣张露骨地向她透露着她身边有他的人监听,以期让她同这些人离心。这样便彻底为他一人所控。】
他将她扶起,指尖灵息碰上她的左臂,堪堪止住血,“陛下,双修伤口好得更快。”
“好得快又能如何?能改变什么?”雍青讥嘲问道。
“自然是学习新的术法,将沈仙长如方才她困你这般,将永远她困在你身边。”他附在她耳边蛊惑。
雍青动了心。
月光隐在云后,黑夜笼罩大地,他们藏匿于黑暗之中,做尽疯狂事。
林池鱼折返站在檐上,冷淡的眼睛穿过楹窗,落到沉溺纠缠的身影上。
当雍青的不甘又在心底嚎叫,林池鱼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
她朝故渊微微抬了抬下巴:“你去。”
故渊随意陪她站立,目光浑不在意:“我去可以。我的灵息一定会留下红莲火焰纹,等林沧泱清醒,他也将识破你的身份,徒增麻烦。八门金锁阵鎏月魔宫里,这种事你又不是没见过。”
林池鱼思索一番,决定自己上阵。
她冷着神色掐诀隐身,如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