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先回吧,吃了饭我就过去找你,届时一起审案。”
黄鹿鸣感激得鼻子一酸,“谢大人体谅,下官告辞。”
众人都走了。
狄仁杰道:“这些人中说不定就有泄题嫌疑人,你放了他们难道不怕其畏罪潜逃?”
“我正盼着有人跑路呢,跑了案子就明了。”冯靖回头喊了一声,“来人,上菜!”
狄仁杰皱皱眉,“都火烧眉毛了,你居然吃得下?”
“人是铁、饭是钢,边吃边聊嘛。”
旋,酒菜上桌。
冯靖端起酒和狄仁杰一口闷了,然后大口吃喝起来。
直到酒过三巡吃个半饱,冯靖这才开了口,“狄兄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泄题现象?”
“这还用说?”狄仁杰喷的一笑,“为了给自家眷属或亲朋好友的子弟谋一条晋身途径呗。”
冯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打个比方,假如你家今年有应试的子弟,而你事先也知道了试题,你除了告诉自家子弟,你会不会还告诉别人?”
狄仁杰一愕,边思便想说:“当然不会,傻子才那么干!新科举本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要让别人知道试题的话,我家子弟岂不要被挤下桥了?”
冯靖眉毛一扬,“可事实是,这次的泄题性质却是大规模的,何解?”
狄仁杰点头称是,“是啊,淮南道考生共六百七十余名,被发现的作弊考生竟达十二个,这中间还不包括那些作弊水平较高的漏网之鱼。”
“所以,本次泄题现象带有很大的无差别泄题特点,何故?”
狄仁杰皱起了眉头,“我咋知道?我要知道我早破案了。”
“想想!”冯靖咧咧嘴。
“别卖关子了,你是不是已有思路了?”狄仁杰有点急不可耐。
冯靖莞尔,“我怀疑,泄题的源头在京城。”
“京城!”狄仁杰一惊,“难道是国子监?”
“差不多!”
“为什么?”
“因为预感。”
“什么预感?”
冯靖呷了一口酒,慢条斯理道:“泄题案发生后,嫌疑考生旋被锁拿入狱,阖道官员明知这一线索极为重要,却无人愿审。此中原因无外三条:第一、为了撇清自己,因为敏感时期相互猜疑,谁审谁就可能落个串供嫌疑,出力而不讨好!”
“第二、最具主审资格的只有黄观察和庐州刺史,一个是最高长官、一个是庐州主官,然二人也是被攻讦之最严重者,所以没心审,只忙于上折子自辩了。”
“第三、是不敢审!因为不敢用刑,怕打死嫌犯落下灭口之罪,更怕打死人还审不出任何结果!”
“你说的这些都在理!”狄仁杰边听边想,末了反问一句,“但这与你的预感有何关联?”
冯靖意味深长道:“没人愿审只是个表象,核心的缘由是:黄观察使与当地的官员根本不怕朝廷来查,也更希望朝廷派人来查。”
“你意思他们很坦荡?”
“差不多是,也不完全是。”
“这叫什么话?”狄仁杰有点糊涂了。
冯靖起身一拍桌子,“严重的后果和相互的猜疑让他们根本坦荡不起来,只有黄鹿鸣颇有些风骨!”
“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泄题之人肯定出在国子监!”
冯靖一竖大拇指,“而且,它还是个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