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五日,李瞻园带了几个家将怒冲冲来到了三清观。m.juyuanshu.cc
时间已过去了这么久,太白飞狐却无任何动静,李瞻园有点沉不住气了。
实际上是李孝逸沉不住气了,天已大晴数日,他不敢在京城再耽搁下去了,万一惹得天后不快,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他一再催促下,李瞻园不得不再次来到三清观。
李瞻园和混江龙只是赌场上的赌友,他根本不晓混江龙的真实身份,只知混江龙是个游方居士,暂栖三清观修行,此人江湖路子很野,黑白两道三教九流认识许多朋友。
那日混江龙在赌场上输了很多,李瞻园趁机拿出一锭大银出来,意思是托他穿针引线联系太白飞狐对付冯靖,这锭大银是给混江龙的鞋底费。
一听要联系自家的大掌柜,混江龙顿如瞌睡遇到了枕头,一时胸脯拍得啪啪响,斩钉截铁打了保票:“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姓冯的死定了!”
两人当场敲定:事情办妥之后,李瞻园付给太白飞狐一万两银子。
混江龙顿时心花怒放匆匆跑回观里,马不停蹄放了信鸽发了消息。
太白飞狐的回复片刻即至,只寥寥数字;“敢惹当朝太傅,你踏马活腻了?”
显了个勤,打了个盆!
混江龙原以为替山寨拉了一票大业务,不料却挨了大掌柜的重重一记窝心脚,眼睛一时灰得快看不见太阳了。
然看着手里的大银,他又不甘轻易撒手,于是当晚便趁着天降大雪潜入冯府,意图先一探究竟,然后面陈太白飞狐晓以利害。
不料刚进冯府不久便失了蹄,然后惹得冯靖追踪而至,于是便有了被迫发信鸽向大掌柜禀报实情一幕。
接信之后,太白飞狐勃然大怒,二话不说便将这逼捆成粽子塞进了冰河。
李瞻园压根儿不知背后发生的这些,只道是混江龙拿了银子不上心,于是憋了一肚子邪火登门问罪。
几个家将噼里啪啦一阵砸门,惊得林中的野鸟和观里的鹁鸪说着他一指其中一个家将,“李隼,你带上所有家将立刻回去押运一万银子过来,老子就在这里等着,给你一顿饭功夫,误了大事我埋了你们!”
“诺!”
五人雷厉风行翻身上马,炸咧咧一声吆喝,五匹马狂飙而去。
太白飞狐一伸手,“李公子,请进观里小坐片刻,边喝茶边等吧,”
……
一盏茶水饮下,李瞻园心中的狂躁渐渐熄灭,这才想起还没问白袍公子姓甚名谁哩。
于是他大剌剌问道:“你谁呀、叫什么名字?”
太白飞狐一躬身,“小的白龙子,是混江龙的小师弟。”
李瞻园没话找话,“你也是居士?”
“是。”
“怎么没听混江龙提到过你?”
“我一直在外云游,归期不定,想必师兄没想起说吧。”
一缕疑云忽然从心里升起,李瞻园问:“定金来了交给谁?”
太白飞狐呵呵一笑,“公子虑事缜密,小可佩服之至!师兄就是怕两万两的数目不好跟您开口,所以才躲了不敢见您,于是让我留候在此等着和您交涉,没想到公子如此大气磅礴,这就好办多了。”
谈笑之中,阿谀之意极为到位。
李瞻园不由挺直了身躯,骄矜之色油然而生,拖着个牛皮哄哄的长腔慢悠悠道:“什么意思啊?”
“公子既如此大气,我也就实话实说了!混江龙与太白飞狐的中间人就是在下,太白飞狐的账房师爷现就在对面厢房里住着,定金银子到位之后,我们三方当面点清然后签字画押,公子以为如何?。”
“这还差毬不多。”
……
一顿饭功夫过去,李隼等人满头脚汗赶了回来,每人身上都背了个银箱。
太白飞狐拍了拍手。
旋听对面厢房的门吱呀一声,一个浑身精瘦寒芒闪烁的老头从厢房里走了出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李公子,此乃山寨的师爷牟先生?”太白飞狐伸手介绍老头。
一听是山寨师爷,李瞻园顿时脸上浮起谀色连连点头,“牟先生好!”
老头鼻子一哼,打开银箱扫了一眼,随手抓起几锭大银递给了太白飞狐,“嗟,这是你的鞋底钱!”
“谢谢牟先生!”太白飞狐点头哈腰连连道谢。
老头桀骜一哼,“多大个事儿?”
说着,他面无表情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递给了李瞻园,“那就签字画押吧?”
李瞻园惊奇道:“您老不点一下银两?”
老头一咧嘴,“切!李公子富可敌国,就这点碎银子,想必阁下不至弄什么手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