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了指那纸页。
“我能看看吗?”
—
溪枕回归到于鹤常工作的那间室内,阖眼打算休憩一小阵。
近日的事件太多,就算他在苍郡这一些列的事件里不算那么核心握权的人员,但因为他身份上的一些原因,眼下几乎所有事情,都需要他来过目。
自从那夜找到萧映竹,并与他达成了同盟后,手头上的任务就越来越多。
五月份的时候,萧映竹向他借用人手,又将他从繁忙的岗位上调离,脱离开那些老头无处不在的试探和摸底,刚松了一口气,转头就把他排到了和东澜有关的地方。
眼下是出了才出虎穴,又入狼窝。
逃离了萧映竹那个剥削手下的利益者,现在又暂时成了另一个工作狂的手下。
虽然于鹤给他的任务没有像萧映竹那样一个接着一个,甚至是一并交予他同时进行的。
但这任务也是繁琐又多。
其目的就是从这些在苍郡里任职的官员中,找出和花魁有联系的人。
无论关系深浅,也无论在此局里的占比有多少。
只要和花魁有关,都要整理出来,上交给于鹤。
顺便还要从于鹤的手下所带来的信息中,推断出花魁的下一步是做什么。
萧映竹那带来的小姑娘还挺有意思,也不知晓她当时本来想说的是什么,下午言谈上只提了一句未想明就没继续说了。
是顾忌着场上的某些人?
还是在顾忌萧映竹?
看着秦览出府邸时脸上那八卦的神情,十有八九是源自于和萧映竹感情有关的。
溪枕对这些感情没有什么感触,甚至都把一切看的很平。
因此在第一次见姜念的那一晚上,就将自己仅有想知晓的都询问了一个遍。
现在萧映竹和姜念的感情,已经对他没有多少兴趣了。
他更看重的是,萧映竹会把这看起来有点儿意思的小姑娘用到什么地方。
是那宗门里所预言出 来的巨型疫疠,还是故意放到孟峥那里,成为吸引昌德帝注意力的钩子?
萧映竹隐瞒昌德帝的事情应当有很多。
他现在若是想动手抹除掉一些危及到国公府,但又和昌德帝那一派关系极好的人,也是个合适的时候。
毕竟隐姓埋名。
就连昌德帝都探寻不到他的动向。
理由很简单,明曰防止出纰漏。
姜念这一位置特殊的盾牌,在这时候刚好能用上。
不过除去这两个,萧映竹还可能借着姜念,去吸引一下那一心想在昌德帝面前证明自己能力的五皇子孟尧。
于鹤的工作室里窗户打开着,在出门时并没有关上。
室内一阵糜烂的无名花芳香。
溪枕睁开眼,支着头从旁边随便领出了一页纸,百无聊赖地翻着。
今晚的月光很是皎洁。
有些人也是耐不住性子,要开始朝这苍郡城内最大的不定数——国公爷动手了。
不知道国宾馆那边是什么样呢?
他可真是好奇啊。
—
姜念伸手指了指萧映竹手上的那几页纸,又用探寻的视线看着他。
这种眼神在他们之间出现过很多次。
毕竟人心隔肚皮,相识再就的手足好友都回遭遇背刺。
更何况这种因一时的利益而相联结起来的人。
只不过在他们之间,这个“一时的利益”更长,所获得的收益也是巨大。
外加他们都有一些不愿告知外人,却唯独对双方宽容的秘密之事。
所以即便姜念的耳垂上已经有代表萧映竹本人的信物了,她在这些关系到药肆的事情上,也会多一份心眼和警惕。
何况这些事还会牵扯到她的性命。
萧映竹掀起眼,对这刚刚才再次结下更坚固盟约的盟友投来的探寻视线没有任何不悦的情绪,视线落到姜念温软的面容上时,随心勾了勾唇。
姜念感到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萧映竹有些无趣地收起了眼,对她的询问不置可否。
“......”
真不是她的感觉。
是萧映竹这个人,性格和情绪真的挺善变。
在他们那场有点像是闹矛盾的夜晚之后,姜念就有点不理解萧映竹的意思了。
一开始她只当他的性格是随心又散漫的,虽然说话讲一半留一半,偶尔还假中渗真。
但多少还是有迹可寻的。
可现在看来,感觉眼前的萧映竹,更偏向是阴晴不定的那一类。
就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