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这样的眼睛呢?像冰一样,干净又锋利。她叹息就是:“跟我一点也不一样。”
“一样的,”香织猛地扭过头来,便迎上了李宴景温和、坦诚的眼神,“我画不出来人没有的模样。你是什么样,我画出来就是什么样。”
香织愣了愣,随即偏过头道:“紫嫣!把谢礼拿给李姑娘。”
紫嫣立刻送上了四枚银锭。
“这……好像太多了!”
“这幅画值得。”香织笑道,“不过这不只是这幅画的尾款,亦是我那十二幅画的定金,不知李姑娘,我是说李画师,可愿意接我这单?”
“有哪个画师会放着钱不赚?十二个月……正好一月一幅,组在一起,正好是十二花神图。”
香织摇摇头,眼神重新转回那副画上:“花,我已经有了,给我画别的吧。总归这十二幅画不急。你有时间,有想法时,再给我画吧。”
“好。”
“今夜可要我差人送你回去?”
李宴景下意识摇头,一想,又点点头:“麻烦姑娘。”今日虽无雨无风还有月,但她身上有钱、无力,还是注意安全点好。
……
和昨晚不同,今夜李宴景倒是很顺利地回到了友来客栈。
只是她回房时,友来客栈的伙计提醒她,再不付房钱,明日就没办法继续在客栈住下去了。
李宴景朝他一笑:“多谢提醒,明日会有人来接我。”
小二讪讪:“那就好、那就好。”
第二天一早,接李宴景的人如约而至。
“房东,麻烦你跑一趟了。”李宴景说着不好意思的话,脸上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不过我的东西不多,咱们一回就能搬回去。”她除了几身衣裳外就只有些文人玩意儿,好带的很。如果不是身体支棱不起来,她自己干脆就走过去了。
刘子昂接过李宴景手里的行李,淡淡道:“走吧。”
李宴景看着客栈门前刨蹄子的驴愣住了。
刘子昂把行李放上车,见李宴景愣着不动,道:“上车啊。”
“哦,好、好的。”李宴景走上前摸了摸驴脑袋,“大雷乖哈,帮完我这一趟,回去我给你喂好料吃。房东它爱吃什么?豆粕还是萝卜?”
刘子昂皱皱眉:“这是我的驴。”
“它有其他名字吗?”
“没有。”
“那你不喜欢大雷这个名字?”
刘子昂:……
“看来也不是?它没有名字,你又不讨厌大雷这个名字,那它为什么不能叫大 雷?对了,那天我去你家怎么没有看到大雷?”
所以为什么要给他的驴取名字?刘子昂打断了李宴景“无休止”的疑问:“李画师,我一开始以为您是个性格沉稳的人。”
李宴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是吗?我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刘子昂有预感,若是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怕是会陷入无休止的对话中。他只能当作没听到。
李宴景点到为止不再逗刘子昂,她笑着感慨:“抱歉房东,我是有点太兴奋了,好不容易挣了点钱,可惜连个炫耀的地儿都没有,所以只能多废话几句了。”
刘子昂轻巧地抽了下驴屁股,驴“咴咴”两声,走快了些。
两人一时无话。
过了会儿,刘子昂突然冒出来一句:“既然赚了钱,我要涨租子。”
李宴景一愣,随后乐了:“房东,你一直就是这么安慰人的嘛?”
刘子昂决定以后尽量减少跟租客不必要的沟通,但这次还是先算了:“病了就少说几句,你的嗓子不痛么?”
两人到了刘家院子,李宴景从车上下来准备拿行李,一扭头刘子昂已经把东西都拿在手上了——他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来开门。
刘子昂帮着李宴景放好了行李,又简单说了下租房费用:“你给的钱是租钱,但石炭、柴钱是另算的。木柴六文一担,石炭五文一斤。院子里的水不甜不苦,日常可用。你要是讲究点,也可买些山泉水,但价格颇贵。”
刘子昂看李宴景听得认真,犹豫了下,还是说:“若你相信我,可告诉我每月需要多少木柴,我可以帮你一起买。”
李宴景顿时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这样就太好了,我正愁摸不清路数呢,房东肯帮我再好不过了。”
刘子昂满意点头,多买些价格便能便宜些,当然了他也不会占李宴景便宜,该是多少是多少。
李宴景挠了挠头,道:“还有一事想问问房东,您这,平时怎么吃饭?”
刘子昂一愣,疑惑:“你,不会做饭?”
李宴景尴尬一笑:“会,但是会得不多。那什么,你要是不嫌麻烦,吃饭带我一个呗,我交搭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