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的姑娘眼神暗淡下来。
那枝鲜花只是个开头,更多的鲜花扔向了郑浩锡。
从没经历过如此关注的郑浩锡有些手足无措,马儿上的缰绳被他攥得紧紧地,但却依然抵不过大姑娘小媳妇的热情。
如果师姐也像那些人一样就好了。
郑浩锡喟叹。
洁白的马儿载着郑浩锡行至宫门处,郑浩锡翻身下马整理衣冠。
虞子文就站在人群中,棕色的口罩蒙住了虞子文的脸,却遮不住虞子文周身的气质,所以郑浩锡一眼就发现了虞子文的存在。
虞子文对着郑浩锡点了点头,看着郑浩锡走进了宫门,紧接着转身离开。
“云丫头。”
虞子文仿佛随口叫道,但旁边的大树上却垂下了一个棕色的身影。
“老头子?”
依旧是不着调的语气,面对虞子文,云沫好像永远都像是一个孩童一般,“叫我干什么?”
“你真不去看看浩锡?”虞子文甩了甩衣袖,将面罩取下呼吸新鲜空气。
“我看他作甚?”云沫笑着,眼睛都眯了起来,“难不成我看了他,他就能做大官?”
状元只是起步,以后成与不成,还是得看师弟自己。
虽然她在太子手底下也会为师弟铺路就是了。
“唉......”虞子文有些叹息,“你到底还是不明白......”
云沫没有去接虞子文的话。
老头子的叹息她都懂,无非是师弟喜欢她的事。
但是她没办法给师弟答案,所以于师弟也好,于她也罢,再不相见就是最好的事。
“老头子,你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瞥了一眼在大树底下休息的虞子文,云沫的脚步踏上了屋顶,“那面罩就不用还了,我有新的了。”
“去!”虞子文对着云沫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口,手里的棕色面罩鼻尖处有两个洞,“谁想要你这破了洞的面罩!”
关键这面罩的布料还是新的,也不知道云丫头哪里来的习惯。< 郑浩锡缓步行走在皇宫之中,身边的太监神色小心。
“状元郎,请在殿外稍等片刻。”
郑浩锡点了点头,目送着太监走入宫殿。
裴玄初正在宫殿内大发雷霆。
茶盏被重重地搁置在桌上,发出嘭的响声,同时也让罗成的心咯噔了一下。
裴玄初眼神淡然,眉梢却轻轻挑了起来,他叫道:“罗成。”
罗成几乎是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殿中央对着裴玄初行礼,“臣在。”
“你说,洛宁远为何会死呢?”裴玄初的嘴角微微翘起,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竟连尸首都寻不着?”
一滴冷汗从罗成的额角滴落,但罗成却不敢伸手擦去,反而直接跪伏在地上,“臣有罪。”
“哦?”
“臣没有管好手下的人,让他们太过散漫,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
“臣知错。”
皇上知道他做的一切事情,罗成心知肚明,但却不敢去点破,只能避重就轻地去拉扯了一个理由,以图皇上看在他多年的劳作下,能够对他有一丝包容。
但罗成失望了。
桌上的茶盏被裴玄初捏在手中,然后狠狠地砸在了罗成的身上。
鲜血顺着罗成的额角往下流,罗成的眼前昏花,同样也不敢用手去擦拭,跪伏在地上的躯体佝偻。
他老了。
裴玄初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跟随他的大臣们都老了,那么新生的大臣们究竟是在忠于谁?
今天他听到了太监传来的消息。
因为大理寺卿洛宁远的身死,百姓们都对他这个天子升起了不满。
有什么不满的呢?他难道没有做好这个天子的位置吗?他们别忘了,是他的父皇将他们从战乱中解救出来,是他让他们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那些议论的百姓被裴玄初下令杀死,但作为天子,他却不敢当面以天子的命令诛杀那些妄议朝政的暴民。
这个皇帝,他做得有什么意思。
“......罢了。”裴玄初挥了挥衣袖,身边的随侍的大太监极有眼色地替裴玄初揉着额角。
“皇上累了,罗丞相还请退下吧。”大太监尖利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但面对皇帝的时候又格外的谄媚,“皇上,奴揉的可还成?”
裴玄初没有说话,大太监自动闭上了嘴。
罗成从殿中走出,正巧与郑浩锡面对面。
这是怎么了?
郑浩锡有些疑惑。
罗成额角的鲜血在往下滴落着,即便眼前发黑,也还是勉强对着郑浩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