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长久相处,该如何面对那些妃嫔。
她让玉珠扶自己回房,又尝试了一下用意念切回原本身体,结果依旧是徒劳。
温瑾泄气地瘫倒在床上,切不回去很有可能是自己那具身体嘎掉了,这个想法冒上来的第一瞬她不可置信地想笑,毕竟这种死法太草率和荒诞了,但是一想到这有可能是事实,悲凉和茫然又会不可避免的席卷上来。
她对外一向表现地乐观,但终究也有无法消化情绪的时候,只能让玉珠解下床帐,屏退四下,自己滚在床榻一角没出息地无声哭起来。
只叹自己真是命途多舛,莫名其妙穿越,莫名其妙嘎掉,莫名其妙要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男瞎子还有可能要和一群女人争宠。
不过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她哭着哭着便睡着了,再度陷入重重叠叠地梦境中,这次的视角拨开层层迷雾,出现一双相对而站的男女。
男子身形高大,女子身量纤巧,前者长臂一揽,广袖便半覆住女子的身形,微风拂过,婆娑的树影跳动在他们的衣衫上,像翩跹的蝴蝶,两人看着静 谧又美好。
只是温瑾依旧看不清两人的长相,也不知自己是以谁的视角在窥伺这对小情侣。
画面一转,忽然变作宫殿内景,呜呜咽咽的声音从深处传来,急乎乎地朝着声音寻去,扯开一重又一重碍眼的纱帐,温瑾最后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上瘫坐着的女子。
仿佛听到了来者声音,那女子朝她望了一眼,温瑾来不及看清她的面容便脚下一空,灵魂好似受到一股弹力,将她从此情此景中弹了出去。
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饥饿感,四肢乏力,手脚发麻,呼吸困难,甚至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短短几秒内她意识到自己回到原本的身体了,然而来不及狂喜,意识便又开始模糊,她费力地想要抬起眼皮,或是发出声音求救,却一切都是徒劳,手指只是小幅地动了动便已花光了所有力气。
然而身侧却忽然一道女声炸开:“天哪,丫头终于要醒了。”
这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有些尖利,甚至是刺耳,但对于温瑾来说却宛如天籁。
她来不及对妇人做出积极的回应,便感受到后脑勺被一个有力的手掌托起,随即是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唇边流进口腔,引起五脏肺腑的一阵痉挛以及疼痛。
温瑾终于挣扎着抬起了眼皮,入目是正对的墙壁上悬挂的雨蓑,视线无需调整,一眼便可尽收屋舍布局,相比于自己待过的另外两个住所,这个房间堪称简陋,却不减整洁,让她心安。
“哎呦,丫头你可终于醒了,真是,真是老天爷保佑啊。”
温瑾再度冷不丁被耳边的声音震到,随即她被放平在床上,这才看清妇人的长相,这是一个裹着头巾,圆脸盘子的粗壮妇人,她乐呵呵地笑着,淳朴和善。
然而这妇人接下来的话却让温瑾心中警铃大作。
“春生这孩子一直盼着你醒来呢,我现在就去把他给你找过来。”说着便一面喊着“春生”一面急匆匆出门去了。
木门“吱呀”一声随着她出去合上了。
温瑾用力支起身子,靠在床榻边,心情沉重,一瞬间脑海中浮出无数个被拐女子的案例,生不出儿子就要一直生,丈夫动辄打骂,恶婆婆也时刻看管,没有半点自由......
而且也不知道待会要迎接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但是沦落到需要买媳妇的地步估计是个一言难尽的老光棍......
思及此,她心中一阵哀嚎,还不如给张合当小妾呢,好歹跟着张合不用吃穷苦,也不用一个接一个地生小孩......
正当她万念俱灰之际,门“吱呀”一声又打开了,迎面而来一个清秀少年,束着发髻,额边碎发微微被薄汗浸湿,他还在大口喘着气,显然是跑过来的。
然而两人视线对上,他的脚步顿住,有些扭捏局促地朝温瑾这边小步走来。
“姑,姑......”
“我不是姑姑,你是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