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薛漪的视线,顾筠只当什么也没发现,她故作疑惑的问:“姐姐,刚才来相国寺前,爹娘好像没催着让咱们早些回去,你莫不是记错了?”
听到这话,薛漪气不打一处来,她在心里把系统骂了个狗血喷头,只觉得这个混账东西半点靠不住,分明说好了只要喝下顾筠一滴血,便能获得足够的能量,得到那枚粉莲胎记,进而靠着胎记和长庚侯夫人相认,岂料前头还好端端的,到了临门一脚时出了差错,胎记忽然消失不见,就连系统也没了动静。m.chunfengwenxue.cc
不会消失了吧?
薛漪紧张又憋屈,偏生这件事她全然不敢吐口,只能阴沉着脸,把满腹怨气宣泄在顾筠身上。
“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是不是琢磨着逃出家门,就不用嫁给陈员外家的小少爷了?你别做梦了!”薛漪鼓了鼓眼睛,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便软了声调劝道:
“筠娘,常言说得好: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母亲是为了你好,才会让你嫁到陈家,只要成了陈虎的媳妇,你下半辈子就能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总比守着杂货铺舒坦得多。”
看着薛漪那副虚伪至极的模样,顾筠恨不得一口唾沫吐在她脸上。
好一个“父母之爱子,为之计深远”,陈虎要真有那么好,薛漪为什么不自己嫁给他?分明是想把她卖个高价,偏生还要立个牌坊,简直恶心透顶!
好不容易度过了第一道难关,顾筠一颗心仿佛被泡在水里,鼓鼓涨涨的,酸涩难言,这会儿她懒得再跟薛漪多费口舌,丢下一句“反正我不会嫁给陈虎”,便飞快跑走了。
顾筠离开的方向恰好与长庚侯夫人所在的静心亭相反,薛漪也没有阻拦,她两手死死攥住棉帕,在心里不断呼唤系统。
跑了不知多久,顾筠终于走出了竹林,来到一处开阔的山谷中。
此地距离相国寺明显远了许多,听不见虔诚空灵的诵经声,闻不到缭绕厚重的檀香气,只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寒潭,潭水幽深,隐约可见三五尾小鱼在水里款款游动。
重生以来,顾筠压抑到极致的心情终于缓和几分,粉唇勾起一抹弧度,褪下鞋袜,把雪白足尖探进潭水中,猛地扬了几下,溅起一捧捧水花。
几条小鱼非但没被这么大的动静吓跑,反而奋力朝顾筠游来,用圆滚滚的小脑袋顶顾筠的足心,尾鳍来回蹭了蹭,动作甭提有多亲昵了。
将这幅场景收入眼底,顾筠眼眶微微泛红,恨得牙根发酸。
打从她记事时起,无论家养的禽畜还是山里的小动物都对她格外亲近,小时候去山里捡蘑菇,顾筠碰上了一头比成年男子还高大许多的黑熊,她当时吓破了胆,扯着嗓子哭喊,谁知那头黑熊不仅没有攻击她的意思,还把一朵碗口大的灵芝扔到她面前。
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过不知多少回,街坊邻里都说她有灵气,算命先生见了她,也道她命格贵重,才能如此得飞禽走兽钟爱。
但这一切在遇到系统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动物对她的亲近都被薛漪卑鄙的窃走了,甚至还将这种天赋当作谋财害命的手段。
顾筠被小鱼亲近的模样逗笑了,暂时将前世的痛苦遭遇忘在脑后,见四处无人,她干脆将裙摆、亵裤一股脑儿挽起来,露出莹润柔软吹弹可破的小腿,那一截雪白肌肤在水波中摇摇晃晃,时隐时现,活像话本子里幻化成人形的精怪。
此时此刻,顾筠丝毫没注意,寒潭附近除了她以外,还有第二个人。
躲避刺客追杀的谢恪没想到自己会遇上这幅场景。
他被身边信任有加的副将背叛,在饭食中下了能使人气血逆行的密药,这种药无色无味,即便经过各种法子查验也不显异样,因此谢恪才会着了道。
为了避免死在此地尸骨无存的下场,他被迫栖身在寒潭东侧的猎人洞之中,借着藤蔓枯草隐蔽身形,听到不远处有动静,本以为是那些刺客追了上来,岂料竟是个荒唐愚蠢的女人!
她可知要是遇见了刺客,那群人为掩人耳目,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口,到时候这女子能保住性命才是怪事。
谢恪轻身提气,自猎人洞一跃而出,钳住女子莹润细腻的肩膀。
隔着薄薄一层衣料的碰触,让谢恪不由愣了片刻,掌心下的肌肤柔软光洁的不可思议,像剥了壳的荔枝,又嫩又滑,和他满是糙茧的掌心全然不同。
顾筠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后方袭来,还不等她惊叫出声,整个人便被拖拽进了一个黑布隆冬的地方,就连鞋袜也被一并卷了进去,寒潭边上半点痕迹都没有。
一双大掌从后方捂住她的口鼻,鞋袜则被男人牢牢攥在手中,结实有力的铁臂顺势环住她的腰,惊恐间,顾筠还以为自己是被熊瞎子叼住了,她拼命挣扎,偏偏女子的气力完全比不过常年习武的强健男子,她的反抗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