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絮脑中便浮现一个名字。
戚嘉成,原主的三哥。
至于为何这么快就认出,实在是这人怼天怼地怼原主,将语言的运用展现到极致,几乎都以惨败结束的原主对其恨得牙痒痒,是以在记忆中格外鲜明。
看模样,这地方许是对他有特殊情感,自己未经允许擅自闯入确实不妥,戚絮解释道:“我以为这处已经废弃,一时好奇才看了几眼,实在抱歉。”
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他居然听见戚絮说抱歉两个字,但这幅装模作样还是一如往常。
戚嘉成笑意不达眼底,语气恶劣:“别拿哄爸妈那一套在我面前装,我看着恶心,再警告你最后一遍,别靠近这里,你不配。”
这话对戚絮不痛不痒,在丞相府她甚至听过比这更难听的话,但她很不喜欢此人话里有话的语气,直接道:“你有话直说便是,我听的懂人话,瞧你也并不是说不来人话,作甚弯弯绕绕。”
她最是讨厌这种拐弯抹角,说话云里雾里的人,心中甚是厌烦,说完,戚絮转身欲走,不想再多作纠缠。
戚嘉成没想到她会走得这么干脆,居然没有气急败坏的大吼反驳,闻言又被气笑,一时口不择言道:“看来你已经忘了,你是个杀人犯的事实。”
话一出 口,他心里便有些没有底气了,爸妈警告过家里所有人,不要在戚絮面前提起这件事。
这话可谓是惊涛骇浪,戚絮瞬间回头,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眼神冰凉无比。
杀人可不是一件小事,从她得到的记忆里,原主从未有过此类行为,身为三哥,竟然造这种谣言。
戚嘉成被她的眼神一惊,恍惚间竟是看出从来不苟言笑的父亲的影子来,心中更觉心虚,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破了此时的寂静。
“四小姐,你怎么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双鬓微白,但步履稳健,穿着很是考究的老人缓步走来。
戚絮认出他是在大厅时一直站在戚峥鸣旁边,没有说话的老人,也就是戚家的管家,含糊回道:“随便走走而已。”
石管家走近发现戚嘉成也在,问了声好,又看向戚絮:“夫人说你从离开订婚宴就一直没吃饭,叫了厨房准备吃食,见房间空无一人,所以让我来找。”
话说得委婉,言下之意便是怕她冲动再离家出走。
戚絮本就想走,便顺势与石管家同去。
石管家有些诧异她今天如此好说话,更为惊讶的是三少爷居然没有跟上来同四小姐呛声,真是难得见这么和谐相处的时候。
戚絮将路线记好,到了地方,又让人都出去,一个人安静地吃着饭,看着窗外与大越国截然不同的景色,直到现在,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穿越这个事实。
填饱肚子后,她想着戚嘉成所说的那句话,心中始终有些不安,思虑片刻后,还是决定去打探一下口风,好让心里有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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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花圃外围,石管家背着手,慢悠悠地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感叹道:“家里好久没有这么安静了。”
这番没头没脑的话让旁边正在修剪花枝的花匠也跟着抬头看,顿觉不明所以,晃神间看见正在找什么的戚絮往这边过来,心中预感不妙。
这四小姐表面看着乖巧,实则最是折腾人,脾气也不好,是以大家都不愿意接近她,看见就是绕道走的份儿。
但戚絮显然已经看到这里,现在躲避也来不及了,花匠只能安慰自己今天运气实在不好,牢记忍为上策,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熟料戚絮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往石管家去了,要说对戚家事情最为了解的,莫过于这位被戚峥鸣搭救过,原主大哥都还没出生便在这里的石管家。
她语气诚恳:“石管家,我有一事不明,想要向您请教一二,可否借一步说话?”
石管家欣然答应。
花匠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还有些没缓过神来,这四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看着也与从前不同了,真是奇了怪了。
他又是抬头看了看天,接着挠了挠头。
这也没什么变化啊。
正疑惑时,又见戚嘉成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飞快在路上走着,连脚上的限量版球鞋沾了泥土也不甚在意,情不自禁道。
“还是第一次见少爷这么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