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说着说着发现没人搭理他了。www.ghjun.com
警觉地回过头,发现徐凌对着传讯尺发呆。
他挑挑眉,问:“在看什么?”
说罢就凑过去要看传讯尺的内容。
在他倾身过来的一瞬,徐凌便已将传讯尺收起,半个字都没看到。
白微好心寒,师兄弟也能走到如此陌路,真世态炎凉。
鱼娩也好心寒,真心总被践踏,真情流露总等不来回复。
时间在等待中飞逝。
到了后半夜,原本抱着传讯尺眯着的鱼娩垂死梦中惊坐起,从怀里拿起传讯尺,支棱着眼睛发去:“好你个徐凌,辜负我这样的痴情女子会让你很有成就感吗?”
发出去,抱着传讯尺,安详地平躺下,一秒入睡。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鱼娩又挣扎着爬起来,感觉困到呼吸都要骤停。
她摸出传讯尺,困得稀里糊涂地发一句:“徐凌你什么时候打我呀。”
发完,两眼一闭,被子一拉,安详入睡。
白微就撑着脑袋,看徐凌的传讯尺一会儿亮一下,一会儿又亮下。
传讯尺的主人却恍若不知,又或者压根不想搭理,提笔在地上绘着图纸,静好又矜贵,束着高马尾的飘带从身侧柔软垂落,随着发带主人的动作轻摆。
白微心痒痒的,却又打不开徐凌的传讯尺,无从得知这些消息内容究竟是什么,发送者又是何人。
好愁。
这个点还在不停的发消息的,能是什么正经关系呢?
这种感觉就好像热气腾腾的骨头扔白微面前,白微却被一道绳子拦着,不能上去啃一口。
恰在此时,一道传音打了过来。
缰绳松开。
白微眼睛一亮,秒接。
传讯尺的那端,传来少女软糯的声音:“徐凌,你在干嘛?”
白微霎时僵硬在原地。
下一秒,目光严厉地落在徐凌身上:“?”
徐凌波澜不惊地从他手中抽走传讯尺,贴在耳边。
亲昵的声音隔过法阵,隔过无数传讯塔,带着令人安心的衣料摩擦声,传入徐凌耳畔。
他静静听着,听着传讯尺那头少女清浅的呼吸声。
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笔。
鱼娩把自己牢牢裹在被子里,裹得像一只蛹,幸福又安心。被子里露出两只手指来,捧着传讯尺贴在唇畔,小声说:“徐凌你怎么不理我呢?”
说罢,她又委屈道:“我等你等到现在,你的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鱼娩深谙一个道理,只有自己足够惨,才能引起别人的同情。
所以她每次都是疯玩到深夜之后,再给别人发些惆怅的小话,给人一种熬到现在都是在为你伤感的错觉。
而她根本不知道,或许打字还能迷惑别人,可传音将她应该是刚睡醒打给自己的事实暴露一干二净。
传讯尺那端的声音带着轻微鼻音,每句话的尾端又好似带着小钩子。
徐凌当然知道她在说谎。
池鱼娩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可他没有拆穿她,只是安静地听她在那端絮絮轻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徐凌?”迷迷糊糊说了半天的池鱼娩终于意识到对面接传音的人是个哑巴。
徐凌拿着传讯尺,在白微谴责的目光中走到远处去。
鱼娩那头也传来一声细微的轻哼。
她应该是睡得不舒服,翻了个身,紧接着声音又由远及近的传来:“我今天打人了。”
徐凌终于说话了。
少年靠在崖边,望着远处幽暗的海面,发带被海风吹的缭乱。
他随意问:“打了谁?”
那边又传来衣料摩擦的沙沙声。
小声道:“林烛。”
徐凌没有问她为什么打架。
也没有问她为何打的是林烛。
静了片刻,少年问:“你受伤了吗?”
明知道徐凌看不到,可鱼娩还是埋在被子里摇摇头:“那当然没有。”
开玩笑,林烛是什么东西,能伤得了她?
“池鱼娩。”徐凌忽然叫她姓名。
鱼娩意识还模糊,下意识地轻吟。
“今日卯时初,经世堂前见。”
天边青白交接,已是新的一天。
徐凌挂掉传音,手里转着传讯尺,似乎是在出神。白微在一旁想打量,却又不敢打量的模样,略有些凄惨。
他在图纸旁停下。
指尖轻微勾起,笔重新回到他手中。
那张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