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气不接下气，急促地说道：“快，快送我至密室！”
他全身冒汗，若非大权在握，心情松懈，又怎么会一时大意，中了闻仲的圈套？
被紧急送往密室的姜豹，对姜子牙说：“儿啊，你是我的亲人，也是我唯一值得信赖的人，每年务必给我张罗血祭一事。
看见姜子牙眼神犹豫，姜豹紧握儿子双手：“不要以为周朝已经建立，若是没有了我，那么数百年以后，周朝还要灭亡。”
此时的姜豹，虚弱，颓废，无精打采，如濒临死亡的虾米。
他不停地咳嗽，以血水润口数遍，强压着身体上的疼痛，尽力勉强支撑着。
他又对姜子牙说道：
“闭关期间，为父需要休养生息，但仍可保周朝风调雨顺。务必防止商朝残余势力作乱。若能将那些作乱分子抓住，绝不手软。待我出关以后，将助力周朝更加强大。”
姜子牙终于明白父亲的野心。
父亲在昆仑山上呆久了，山上的吃穿住都太粗鄙，哪能与人类宫殿相比？人类宫殿呆着舒适，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而且，更重要的是，每年都有活人给父亲血祭。
“父亲，为何要相互残杀，不能和平共处？”姜子牙终于忍不住问。
“这就是人性啊！”姜豹边咳嗽边说话。
他虚弱得说话极其小声，如果不留心，还听不见。
是啊，什么人性？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归根结底，就是你争我夺，就是弱肉强食，就是一场权衡利弊的游戏。
没有人性之恶，就没有侵略战争的渴望，就没有称霸天下的渴望。
倘若如此，焉能有他姜豹的立锥之地呢？
“自从有人类以来，就是如此，数千年，乃至上万年，都是如此。商朝灭亡，周朝取替，周朝也会灭亡，将会有其他朝代取代，这是自然法则。衰极而盛，盛极而衰，周而复始，这不过是游戏罢了……”
姜豹拖着虚弱的身体，强忍巨痛，对儿子谆谆教诲、循循善诱。
他想起闻仲，这个家伙，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搞的阴谋诡计，被他识破；
他又望着眼前的儿子，人不是人，妖不是妖，半人半妖，心有不舍，不由自主地感慨：“你若还想继续玩这游戏，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
数千年以来，正如姜豹所言，爱民如子姬发，不久驾崩，儿子姬诵继位。
姬诵即位初期，因年纪尚幼，由叔父周公旦摄政。
周公旦摄政期间，引起管叔、蔡叔及其群弟的疑忌，商纣王帝辛之子武庚见机拉拢发动叛乱。
姜子牙协助周公旦平定了武庚的叛乱，杀死管叔，流放蔡叔，击溃了淮夷之势力。
……
之后，大小争斗不断。
人类无止尽的杀戮，使姜子牙淡许多，悟出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数百年之后，周朝成为泱泱大国，野心勃勃，如血脉相传。每任君主皆汲取富足安民计划，迫不及待迎接姜豹出关，共商宏图大业。
商朝遗下来的将士，仍然暗中串联，积蓄力量，与周朝相斗，以图复兴。
经过数百年休养生息，姜豹从密室出来，看起来神色俱佳。
他心情愉悦地接受众人顶礼膜拜。
其实，姜豹在闭关期间，也没有闲着。调节风雨，消灾祈福，一样都没有少做。这才保住了周朝巫师的地位。
周王设宴款待姜豹，并邀请大臣都来参加。
旧巫师姜豹穿戴整齐，与新巫师姜子牙，一起跪见新王。
按照姜豹的说法，他们效忠周朝，仍然还是为了一场朝代新旧更替的游戏。
“两位巫师，快快请起，快请坐！”周王急忙唤座，恭敬有礼，但还是沉不住气：“商朝余孽蠢蠢欲动，但他们重新恢复商朝，已属于不可能的事。”
周王其实并不将商朝余势力放在眼里，只是以试探性的口吻来与姜豹、姜子牙商议。
眼下，周朝富国安民，一片祥和。商朝余孽要想兴风作浪，根本不可能。周王只是想借助姜豹之法力，快速将其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毕竟，只要还有反对势力存在，这霸主的地位还是有风险的。只有斩草除根，才能坐得稳当、坐得牢实。
听周王的口气，姜豹揣摩到了周王的心理，他给周王敲响警钟：
“启禀大王，商朝余孽，并没有消停。他们正想尽办法作乱，这股势力不可小视。我观测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