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和她说宇智波鼬现在很在意她对他的看法。
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反正有她在,宇智波一族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要是宇智波鼬还有什么异动——
那这种没良心的宇智波一族的叛徒干脆就直接捏死吧……她来当佐助的哥也未尝不可。
当然在这之前,她得先顺了宇智波富岳的意,当好宇智波鼬的【哥哥】。
宇智波富岳看着面前的不水沉默良久,她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
经过这一段时间宇智波美琴的细心调养半山不水已经不再是刚回到族里来时一副面黄肌瘦的模样了,身上也有了点肉,那张清秀白皙的脸庞总是挂着温和阳光的微笑,墨色的眼眸总是会在倾听时投来专注的目光,待人接物也颇为成熟得体,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一个五岁不到的孩子会说出的话,但她偶尔也会露出有些呆萌的表情,意外地能让人意识到她也只是个孩子。
比如现在。
不水露出了带着一些纠结的表情:“那我该怎么做?”
像孩子一样去寻求帮助有时意外的好用,最主要的是可以降低别人的警惕心——谁会对一个孩子设防呢?她当然要利用好年龄的优势。
宇智波富岳沉默,而宇智波美琴温柔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递给她一打零钱:“鼬喜欢吃三色团子,你带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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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干了什么?
宇智波鼬一直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作为孩子从来没有让父母亲多操心过。
父亲始终吝啬对他的夸奖,面对宇 智波鼬时比起父亲、更像是一尊严苛而不易亲近的石像,他记忆中几乎没有与父亲相处的温情时刻,和同父亲相处的压力比起来,那些与宇智波不水一起训练后疲惫的午后都显得那么温柔。
宇智波鼬对父亲的印象总是遥远而不可接近的,从他的视角往往只能注意到父亲腰间未出鞘的忍刀随着步伐轻响,像某种倒计时装置。不用抬头也知道他眉间必定压着两道深壑,如同南贺川终年不散的雾霭。
他并非渴求亲情,但他想要证明自己生命的意义。
若不是父亲,其他人也好,就算是宇智波不水也好……
可她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了,他无法从中汲取哪怕一丝真实的温度。
他想,他的失控毁掉了一切。
年幼的孩子总是很容易把一切都想得极端,遇上一些事情都会和天塌了一般,他不恐惧回去之后父亲会给他什么样的责罚,但却发自内心地害怕去触及父母失望的目光。
宇智波鼬在憋着一口气地训练了一通后脱力地靠坐在树下,他抬头看着渐晚的天色,却不禁又走起了神。
三枚勾玉形状的苦无在掌心硌出红痕,汗珠正顺着脖颈滑进衣领,后山传来的蝉鸣声突然变得刺耳。
长靴碾过青石板路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对这个步伐很熟悉,比父亲的更迅捷,不会刻意控制步伐大小与速度,只是赶着到达下一个地点,在路途中朝着路过的一切露出她那温和的表象,直到目光与他相撞,那温和下所囊括的内容便有了敷衍的实质。
但现在他就是她的下一个地点。
想到这个,似乎先前那些无法控制爆发的情绪又能够被他掌控了。
宇智波鼬默默把负面情绪压回心里,打定主意要先和宇智波不水道歉,为自己先前瞪她的那一眼。
“鼬。”她喊了一声,他目光游移了一下才聚焦到她脸上,还是那副温和虚伪的假面,没有一点改变,他说不准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但似乎也并不失望,“你在训练吗?”
“嗯。”他点了点头回应道,训练过后的脸上还泛着红晕,柔顺的头发被汗水打湿粘了几根在脸侧,半山不水还在想该怎么把话题引到带他去吃三色团子上,她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要是宇智波鼬敬酒不吃吃罚酒她就干脆用code gease修改掉他那爱胡思乱想的个人意志,然后带着宇智波美琴给的零钱一个人去吃三色团子。
谁知在她思考好之前宇智波鼬就先开口了:“我想吃三色团子。”
嗯?
半山不水讶异地挑了挑眉毛,她感觉宇智波鼬的目光逡巡在她的脸上,似乎在观察她的表情。
但这本就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半山不水很是爽快地点了头:“可以,走吧。”
谁知宇智波鼬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将手朝她打开。
“……鼬,你这是在干什么?”
他那双年幼的圆圆的眼睛此刻紧紧盯着她,似乎觉得她这个惊讶无语的表情很好玩一样,嘴角露出了属于小孩子的单纯的笑容,颇为无辜地说:“我刚刚训练太过头,没力气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