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不是裴尚的话,那身衣物,又该如何解释?
上一世,直至快出阁,自己方才将那件绯衣,送回给了裴尚。www.banweishuwu.me
虞明窈顿了半晌,面上仍柔得如同最软的绸缎,摸上去滑不溜秋。
她不着痕迹拉大些许与裴尚的距离,这才抬眼,用那种眼眸中藏了钩子的眼神,细细将裴尚一点点扯过来。
“那日究竟是何情形,你与我说说?你不知,当时那人从我身后伸手来推我,我察觉到了掌风。可我们平日里不就这么打闹呢?我以为是你,正待回头,却不想……”
话止,虞明窈扯起一方丝帕,揩起眼角来。
裴尚坐她身旁,略一侧身垂头,便能窥见心上人落泪的绝美,他一听她这话,哪能不知就是自己三番五次作弄她,才惹得她没有避过此劫?
他愧疚之下,想要伸手抱住她,抚慰她,可双臂一张,就被虞明窈不着痕迹躲开。
见到她这下意识的反应,裴尚愣在原地。
“窈妹妹,我……”
窈妹妹是生自己的气了?才开始避如蛇蝎?
他正愣神,这边虞明窈经两三息的休整,已将联翩思绪收回。
她的心,又开始古井无波了。
“没事,”虞明窈抬起眼,对裴尚甜甜一笑,嘴角处就跟淌了最浓的蜜似的,“不打紧,兴许是我自己记错了。”
她说完起身欲走,这时裴尚却跟察觉到什么一般,不管不顾死死拥住她的腰。
他将脑袋靠在她的耻骨处,声音也闷闷的。
“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窈妹妹,别放弃我。”
青年说到最后,话语中竟带了一丝哽咽。
虞明窈回身,只看到黑乎乎一个脑袋,上面簪着一根白玉莲花簪。
莲花花瓣纹理清晰,栩栩如生,若是旁人,穿上一身酒红洒金并蒂莲圆领袍,上簪一根白玉莲花簪,定如琼林玉树的翩翩公子,清贵高仪,一丝浊气都无。
可虞明窈还是喜欢那个戴金簪、佩红花,一脸不羁风流的俊美儿郎。
那人知自己是裴尚。
虞明窈抬起手,像那夜裴尚捉住她的手,硬要她摸他的脸一样。
她细细摩挲裴尚细嫩白皙的脸庞。
“就这么心仪我呀?”她声音柔得似三月的春风,又似被柳枝勾起涟漪的碧潭。
“我就差把命予了妹妹了,妹妹怎还疑我?”
裴尚嘟囔着,将自己的脸,往虞明窈的衣裙里,又埋紧了几分。
两人一前一后回座时,已过了大半个时辰。
裴尚刚坐下,就见一旁虞锦年黑着脸,瞪大双眼,对他吹鼻子瞪眼。
“你这小子,别以为我妹妹中意你,你就能这般胡闹!你要敢做出什么歹事,到时没你好果子吃!”
台子杂耍正演到高潮,底下众人喝彩,借着喧闹声,虞锦年悄声附耳,对着裴尚威胁道。
裴尚这边,本满眼沉郁盯着座上的果子酒,金黄的酒液在杯里,被日头一照,泛着粼粼波光。
虽虞明窈待他如常,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正出神之际,就听得虞锦年这声威胁。
虞锦年粗声粗气,一脸不好惹的模样,可裴尚见了,却蓦地满心欢喜。
锦年兄是窈妹妹最亲近的人,他都说窈妹妹心仪自己了,那必没错!
他下意识忽视心中那抹不安,明艳张扬的笑,又重新浮上他的脸庞。
“锦年兄,我敬你!”
他心中豪情万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厢,虞锦年正懵,自己不是在撂狠话么?怎地这小子,还抖擞起来了?
他不明所以,被裴尚劝着劝着,也举起了酒杯。
裴碧珠:“呆子。”
她说完,又探头好奇朝虞明窈那边看了看,只见虞明窈满身沉静,斟起酒来,不慌不忙,犹如一尊神仙妃子像。
连眼风都没给身旁的谢世子一个。
急急急,我嗑的cpbe了怎么破?
回到座上半晌,裴尚先前的话语,来来回回,还在她脑中打转。
虞明窈并没有想象中淡然。
那只冰冷又坚定的手,曾经陪她走过漫漫孤寂长夜,曾一度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若不是裴尚,又会是何人呢?
就算今生不是,难道上一世,自己也错认了吗?
虞明窈不敢细想,涩意犹如蚕丝,一丝又一丝,将她裹得密不透风。
气躁之下,她没留神多喝了好些杯果子酒。
这果子酒,果然如裴尚所说,香也不辣,是秋日的蜜枣酿的,泛着甜意,一口饮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