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
志得意满的龙舌兰在接到琴酒的短信后,清理掉自己这段时间残留的各种痕迹,戴上帽子离开安全屋。
驾车前往目的地的途中,遥遥望见前方排成长列的队伍,他嘴角一撇,改了车道准备换条新路。
不曾想就连另一条道上都设了路障检查来往车辆。
相当不耐烦的他摇下车窗,还不等龙舌兰说些什么,看起来像是初出茅庐新手的交警不好意思地致歉后,要求他出示驾驶证。
藉由旁边几辆同样被拦下的车主交流,他方才知道原来是这片区域有辆羁押犯·人的车子侧翻,车上的「乘客」逃脱,为了防止意外,这才层层设限。
长野这边的警·察还能不能行了?
虽然深知官·方力量越废,对他们这种在背光面讨活的人就越有利,不过当麻烦落到他身上时,该有的抱怨还是少不了的。
核对完他的证件,确认无误后很快便被放行。
侧过头调整档位的男人不会看到,凝望目标车辆消失于视野的那位「交警」,收起用作伪装的青涩笑容后,面无表情的冰冷面孔。
“标记放归,开始追踪「鱼巢」。”
风平浪静的表象遮蔽下,细密微小的齿轮开始旋转咬合。
肉眼无法看出,但在有心人眼中分外明显的长线,顺着尚且毫无自觉的钓饵一起,漂向不可预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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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变故。”
又是一个双休日,前来拜访的伊达航撞见正收拾行李的诸伏景光,从他那听了个大概后,忍不住感慨。
这起势必会牵扯甚广的案件里,和景光面容肖似的诸伏高明必然不能留下太多痕迹。
经过和降谷零的商讨,他们最终决定示敌以弱,干脆如敌人所愿,毁掉住处,营造出仓皇处理的假象。
再之后无论是确定警·方内部卧底,还是沼渊的假死,以及通过沼渊当初藏在河下的手机找到为他提供环境信息的幕后推手的车子及牌照,诸伏高明虽然的确参与并部署了其中一大部分,但在所有官·方明面的档案记载中,并不会有他的资料存在。
他的功绩注定要在不能见光的黑暗中深埋许久,对于这一点,年长的警官没有丝毫怨言。
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
作为兄弟,他们二人骨子里有着极为相似的执拗与坚守。
为了所求的理想,粉骨碎身都不在话下,又何况只是单纯的隐姓埋名。
做戏要做全套,公寓附近的临时住所条件算不上多好,但在高明哥哥的调职申请通过,不日即将重回长野本部的前提下,暂住几天勉强也能忍受。
诸伏景光给班长倒了热茶,端来和菓子作为茶点。
“所以我原本并不想让哥哥这么快就回本部,那里如今势力混杂,风波不平,还是太过危险。”
苦着脸同样给自己倒了杯的男孩嘴里叼着一块草莓大福,像只仓鼠般小口小口地啃咬。
“看样子一定是被拒绝了。”
原本蠢蠢欲动摸向手机的手在对方的死亡视线中无声僵住,伊达航视线飘忽地干笑几声,连忙转移话题。
啧,降谷这家伙,自己远在美国没条件,天天催我给诸伏拍照片,让我当坏人,合适吗?!
其实本人相当乐在其中,但毫无自觉的伊达航暗忖。
“是啊,外加教训一顿。”
辅以各种日本谚语和古文还有邻国的名言警句,长篇累牍地一阵输出,逼得他瑟瑟发抖,重新回想起被哥哥支配的童年阴影。
风和日丽的大下午,诸伏景光突然打了个寒颤,心中戚戚。
因为系统出卖,以「不够珍惜自己身体」为由,刚被两位同期一唱一和,默契无比地数落完,脑壳还在嗡嗡作响,又遇见了连夜赶回的诸伏高明。
关于是否在近期回本部叙职这一决定,兄弟二人起了分歧,少见归少见,但兄长还不至于因此生气。真正出问题的是在重新梳理尾上裕入室袭·击一事时,得知他伤了手还贸贸然地跑去拆起·爆·器,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p>
引经据典,口若悬河,不带丝毫烟火气就能把人说得抬不起头的高明哥哥有多可怕,景光这辈子不想再体验一次。
哦,对了,这事还没完,安排完公·安方的一系列布置,zero后来也念叨了他很久。包括但不限于「想让我相信你也不需要用这么危险的手段」、「我当然知道你枪·法很准但对现在的身体来说后坐力还是太大了」、「不担心根本做不到换成是我变小hiro你能不牵肠挂肚吗」,最后一个假设乃是绝杀,张口结舌的他压根没法反驳。
所以这次面对班长,景光很有先见之明地把自己遇袭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