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你们在做什么?!”
宛如炮仗被点燃了,一声爆鸣从小蛇的口中发出,原本被迫老实盘在庄绒儿手上的他实在忍不了方才发生的一切,他强行化形,一把将阿淮推开,揽过庄绒儿的肩膀。m.luhaibing.com
“你居然敢趁主人神志不清,调戏主人!”
小蛇大吼,边用袖子小心地给已经闭上眼睛在毫秒间睡过去的庄绒儿擦嘴。
他这头凭空出现的动静引得全场宾客都看了过来,修士尚可控制住内心的惊诧,以瞧好戏的心态观望着这一头,普通人却没少受到惊吓,一见忽然冒出来个白发绿眸的男子,还正在发着怒,直接就想顺着大门溜走了。
饶是那一桌的客人长得再好看,也实在是不好惹,生存直觉告诉他们最好能有躲多远躲多远。
“……小声些。”阿淮道。
他的嘴唇上好像还残留着被触碰的余温,以至于此刻他连张口出言,都觉得面上有种滚烫的麻木。
他望向被小蛇抱住的庄绒儿,她能轻易地被旁人揽动,果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似乎顺着醉意做起了美梦,睡颜安详,甚至带着微弱的笑意。
“她为何会醉?”
还醉得如此厉害。
如果被有心之人了解到,会于她不利。
“……主人、主人没喝过酒。喝过上百种毒,也没喝过一种酒。”小蛇恨得牙根痒痒,真想给这个阿淮来上一口,咬得他当场翘辫子,“但是无妨,你也别想再通过灌醉做什么文章!以主人的体质,她只要醉过这一回,就再也不会被酒水影响!”
……那么,她的百毒不侵,是因为中遍了世间的剧毒吗?
阿淮心神短暂地恍惚了一下,安静了两秒后他才颔首:“我明白了。”
能沉醉一次,未尝不是她见到心中所念之人的唯一方式。
这是一场不会再有的美梦,他庆幸自己不曾打扰。
“你明白什么你明白!”
小蛇还要破口大骂,这一头廖三达已经哆哆嗦嗦地赶了过来,低着头作着揖,还没说话就被当成了新的攻击目标,小蛇立刻转过头去紧瞪着他,“还有你,为何要给我主人安排这等酸甜可口的酒水,害她喝醉,被臭男人染指……”
他说的话越发无状,对庄绒儿的名声百害而无一利。
“够了。”阿淮冷声打断,他直接起身,在小蛇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上前自他怀中夺去了庄绒儿。
他只以手臂拦住庄绒儿的腰,另一条手臂横在她的腿弯之下,将她抱了起来。
要说守礼,这分明也是抱,但要说亲昵,分明又刻意保持了些距离。
“抱歉,我们先回房了。”
他对战战兢兢的廖三达道。
说罢,就带着庄绒儿绕行上楼。
小蛇在原地愣了一秒,才黑着脸跟上,嘴里不消停地喊着:“给我放下来!谁允许你这么做?”
他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了,竟然有一瞬间的畏惧,明明这个阿淮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草包,修为比他差远了……
他们吵吵闹闹地回了楼上,直到身影消失,一层的宾客仍保持着对已经空荡了的楼梯的注目,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又怪,又想看,呃。
“……”
坐在酒楼戏台下第一排的书芊荷一脸震惊。
她与方桌对面的师妹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冲击。
“师、师姐,那是不是……小全峰的阿淮师弟啊?”
书芊荷张了张口,有些回答不上来。
虽然阿淮被带离无极门都快有半个多月了,但他的“传说”仍在各大主峰支峰内流传。
荆一蒙自他走后就开始闭关,连带他的天景峰都跟着闭门谢客,他们的弟子都不在训练场出没了。
张渡法就更是夸张,听小全峰的大锤师兄传小道消息,说他某天半夜偷偷出来盯着空荡荡的擂台流眼泪,泪珠还是拿熊皮帽子的边沿抹掉的。
当然,她们对这则消息并不太相信……主要是实在无法想象那个画面。
“我觉得就是他……哪怕只遥遥看到个侧脸,但那个下巴,和之前阿淮师弟露出来的半张脸没差别!”师妹眼神放空,口中念念有词,“他竟然长得那般好看?那怎么有人造谣,他是眼睛小、一脸麻子,才带覆面的帽子的?!”
“……”
“还有那个女子,也是那日随几位长老现身,将阿淮师弟带走的那位罢?可恶……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故事,好奇死我了!”
确实,那就是庄绒儿,书芊荷也认出来了,由此可证,那个疑似阿淮师弟的男子也就是他没错。
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