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这几位劫匪均是咬破了安放在槽牙处的毒囊,中毒而死。www.czyefang.cc该毒应是专为死士所研制,毒性强、发作速度快,几息即可要人命。”
“带着这种毒来,应是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褚拭雪点了点头。
仵作接着道:“至于那位犯人,因大动脉处的刀伤,失血过多而死。但有一处奇怪,他的身体内脏本受了很多伤,他们好像给他喂了什么药,使他的内脏加速了愈合速度,但这种药副作用极大,本身附带了一定的毒性和成瘾性,若是多用几粒,以后都会离不开。”
“毒囊、令人成瘾的伤药,给他们这些东西的人,可真心黑。”都蒙啧啧啧。
褚拭雪:“从那些劫匪身上还能找到什么?”
“嗯……”仵作沉默了会儿,突然又想起什么,道,“在初次察看时,下属发现他们的身体表面均干枯粗糙,明明年纪最多只是而立之年,身体内脏却已经形如古稀之人……下属直觉不对便验了几具尸首,从他们身体中都找到了一处相同点。”
说着,仵作自袖中拿出一个红色漆木盒递上来,褚拭雪接过,打开一看,发现盒内是几只已失了性命的蛊虫,通体幽蓝,散发着盈盈光泽。
“主子,这,这是蛊虫?”都蒙大吃一惊。
褚拭雪目光沉沉,点了下头。
“据我所知,蛊术已失传甚久,后来突然现世,出现在——”
“黯义堂。”褚拭雪合上了盖子。
黯义堂是十几年前兴起的一个暗杀组织,臭名远扬。他们手段龌龊且残暴,只认钱不认人,只要钱到位,任何单子都接,如果订单上的人是他们暂时无法接近的,那么订单便会上悬赏榜,广招天下“贤士”揭榜,谁完成了订单,黯义堂就会吸纳他们。
至于那些拒绝吸纳的,再没消息。
众人皆怀疑那些人已经被黯义堂给杀了。
“这黯义堂还敢造次,因为那个什么悬赏榜,您遭到暗杀多少次?咱们花了大力气镇压他们,没想到没过几年他们竟然又出现了,真是祸害遗千年!”
都蒙气得牙痒痒。只因褚拭雪的订单就在悬赏榜榜首,黯义堂的高额悬赏金吸引了无数杀手,几年前针对褚拭雪的暗杀行动简直数不胜数。
也就是后来褚拭雪率东厂大肆绞杀黯义堂堂众,才勉强得了几年的安宁,只是他们都没想到那些人这么快就卷土重来了。
“我们原本都以为,黯义堂只是一个江湖组织,可他们来营救柳良吉,就是和朝廷势力有勾结了。”褚拭雪回头看了一眼竺七,“带着人去查一查,先查蛊虫到底是不是来源于黯义堂,再查黯义堂背后的人是谁,又和朝廷中的哪些人有往来……”
“是!”竺七消失在原地。
东厂风云再起,宁菘蓝这里却安静如往常。
自上次被放出来后,她便谢绝了一切访客,专心在房间中思考任务事宜,她已与褚拭雪摊牌,若是日后真的合作了,就必须得展示出自己的价值。
她思考半天,突然从记忆中翻出了一件往事。
当年她与燕谨之还未成亲时,燕谨之便主动请缨帮皇上处理过一些朝廷之事,其中有一件他办得极为出色,也正是因那次事件,皇上才开始彻底放他进入权力中心。
那是,山乐县矿监税使案。
山乐县是隶属于奉阳郡的一个小县,地处大陆中部偏北地区,当年先帝手下的刘宦官在这里主持了开矿事宜,负责开矿征商,节制地方官吏,被称为矿监税使。
但他在山乐县的日子里,大肆敛财,专治跋扈,压迫百姓极深,激起了几次民变。因为镇压手段血腥迅速,且这处矿产的确资源丰富,每年都给朝廷交了很多钱财,所以朝廷那边一直没有仔细督查,让刘宦官专制了山乐县极多年。
后来当今皇上即位,派遣出大量官员暗中查探全国各地的矿产情况,山乐县的困境才就此被发现。
在当时,派谁去山乐县解决这件事成了个大难题。因刘宦官即使身处山乐县,其势力也已在朝廷中央渗透了不少,当今皇上刚刚即位,无法大肆改换官员,若是一个不慎有消息泄露,让刘宦官知晓什么,那么那条滑泥鳅就很难被捉到了,因此皇上一直在暗自发愁。
就在这时,燕谨之主动请缨,他知晓皇上的难处,便不顾自己的安危,伪装身份潜入了山乐县。
在山乐县,他九死一生抓住了刘宦官,将其押解回京,又留下身边的人重新整治山乐县及该地铜矿,在他手下人的治理之下,山乐县很快恢复了元气,人民生活改善,成了当地有名的富足县。
因治理有方,皇上便任命那人为新的山乐县令,又派了几人协助,让他们负责山乐县的治理与铜矿管理。
宁菘蓝之所以知道这件事,也是因当时,燕谨之离开的时候与她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