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聊。”
赵九重面色一顿,只得笑着收住了原本要说的话。
在一旁默默看着的贺岁愉,心头隐隐生出不妙之感,忽然对赵九重这位世伯有些不太放心了。
王彦超招待二人用了午膳。
用过午膳,
赵九重又起了话头,“不瞒世伯说,小侄此番前来,是听说世伯治军严明,英名远扬,所以来投奔,还望世伯能给予晚辈一个为军中效力的机会。”
王彦超避开了赵九重真诚热切的目光,“这……是这样,贤侄也知道,我刚上任复州防御使不久,如今这复州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军中编制已满,实在是无法安插新人呐。”
贺岁愉心头沉重,虽然她早就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但是听到王彦超的话,不由得还是有些气闷。
话说的冠冕堂皇,无非就是不愿意收下他二人的托词,她倒也罢了,对赵九重一口一个贤侄,但是半点忙也不肯帮。
白瞎她大老远跟着赵九重跑来复州了,累死累活,一点光都沾不上。
赵九重听到王彦超的话,心中一紧,想要再替自己争取一下,“晚辈不才,只一身拳脚功夫还算过硬,愿从最基础的杂事做起,只望能跟着将军学些谋略兵法,晚辈日后必定感恩图报。”
王彦超摇摇头,“贤侄年少英才,何必在我这里蹉跎时光呢?”
正说话间,仆从拿着十两银子进来,王彦超将那银子递到赵九重手里,“贤侄不若去其他地方看看,寻一个真正能大展拳脚之地,这十两银子就给贤侄做路上的盘缠。”
王彦超拍了拍赵九重的肩膀。
贺岁愉生怕赵九重一时意气又把钱还给对方,于是心中一紧张,目光下意识落在了赵九重身上。
他可别一时冲动,不该硬气的时候耍些无用硬气 。
他们从青州过来这一路,花费不少,原本攒下的银子所剩无几,不拿这十两银子,到时候他俩又得上街乞讨去。
幸好,赵九重最终没把银子扔回去。
他的手紧紧握着那一锭银子,骨节高高凸起,泛着白色。
赵九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拱手道:“多谢世伯好意,是晚辈叨扰了。”
说罢,赵九重便转身大步离开,迎面的风撩开他的衣摆,让他的背影多了几分决然。
贺岁愉也连忙跟在身后出去。
出了宅邸,赵九重看起来颇为沮丧,贺岁愉倒是还好,可能是因为自从穿越过来以后,她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倒霉。
而且,来复州的前一晚,她做梦梦到过赵九重被他口中的世伯拒绝,当时还暗暗祈祷,梦境是反的,这种晦气的事情可一定不要发生,结果还是发生了。
所以眼下遇到这种事情,她还算接受良好,只是肉痛来复州这一路花掉的那些银钱。
贺岁愉和赵九重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赵九重仍然面无表情,贺岁愉正纠结要不要说点儿什么。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
两个大男人正在追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姑娘,那姑娘形容狼狈,衣衫不整,慌里慌张地在街道上奔逃,即便她已经用了最大的力气逃命,但还是即将被身后的人抓住。
有不少路人驻足围观,对着这场面指指点点,猜测纷纷。
那姑娘忽然朝贺岁愉扑过来,抓住贺岁愉的胳膊,状若癫狂地大喊:“救救我!你救救我!”
贺岁愉被她吓了一跳。
她果然是真倒霉,街上这么多人,这姑娘偏偏挑中了她。
不知为何,她觉得对方看她的眼神颇为奇怪,她想甩开这姑娘,奈何对方抓得太紧,她死活掰不开这姑娘的手。
那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转眼到了跟前,凶神恶煞地冲贺岁愉喊:“把人交出来!”
贺岁愉急得额头上汗都出来了,“不是我不交啊,是我真的掰不开她的手。”
她觉得自己的胳膊都要被对方掐断了。
那两个男人上前想要把姑娘从贺岁愉身上拽开,那姑娘嚎啕大哭死死抱住了贺岁愉的腰,“我们好歹也一起被关了那么多天,你救救我吧!我不能被他们带走,他们会折磨死我的!”
贺岁愉叫她勒得喘不过气,听到这姑娘的话有些疑惑,蹙着眉头,低头看像藤蔓一样缠在她身上的姑娘,“你、你认识我?”
“你不记得我了?”姑娘惊讶地从贺岁愉身上抬起头,见贺岁愉看她的目光真的满是陌生,着急地解释说:“我是小红啊,被运到沧州前一直和你关在一个笼子里啊!你救救我吧!就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要是被他们带走就没命了,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贺岁愉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她想仔细回忆时,却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