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被当做食物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赵九重原本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了眼睛,慢慢扭头看向她,视线同贺岁愉的视线交汇。
“有可能。”
贺岁愉绝望地躺在地上。
一只黑色的蜘蛛从低矮的房梁上悬着丝慢慢垂落在她面前,离她不过一拳距离。
贺岁愉面如死灰,连躲都不躲,静静地和这只蜘蛛对视数秒,她鼻中呼出的气息直直吹过去,让被蛛丝牵引着的蜘蛛在空中转了个圈。
“呼——”
她猛力从口中吐出一口气,将蛛丝吹断,蜘蛛落在旁边的地上,飞快地爬走了。
没一会儿,便爬进墙角堆放的杂物中消失不见了。
贺岁愉磨了磨牙,咬牙切齿地说:“这样想来,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进这个村子,在野外被野兽吃掉也比被人吃了强!”
***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金乌西坠,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原本从门缝和窗户缝隙里透过来的光明消失了,屋子里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贺岁愉躺在地上,不知何时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才悠悠转醒。
“阿嚏——阿嚏——”
夜里山中寒冷,她刚醒过来,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吱呀——”老旧的木门被推开,几个村民举着点燃的火把,从外面走进来 ,径直朝贺岁愉走过来。
贺岁愉吓得直往后缩,火把照亮了她满是惊恐的脸。
但是她微弱的挣扎显然起不了任何作用,当他们走到她身旁时,她还是被一个男人像拎鸡崽子似的,从地上一把拎了起来。
抓着贺岁愉的男人语气嫌弃地说:“这小子这么轻,恐怕放不了几碗血啊。”
旁边的男人笑道:“旁边不是还有一个么!那个壮,肯定能放不少。”
“要是原本用村头老曲头家的闺女,更放不出几碗血了。”有人感慨道。
贺岁愉听到男人的话,顿时眼神惊恐。
他说什么?放、放血?!!
她瞳孔地震,放谁的血?她的血吗!
她一时竟不知道,被放干血和刚刚猜测的被吃掉比起来,哪个更可怕了,但无疑两个都会令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贺岁愉绝不甘心就这样任人宰割,她用尽全力,疯狂挣扎起来,手脚动不了以后,充分利用了还能活动的脑袋,一头撞到了男人的嘴上。
男人痛呼一声,将贺岁愉掼到地上,下意识去捂被撞疼了的嘴。
沾了血的口水从他嘴角流出来,他低头,“噗——”地吐出一口血水,混着血水吐出的,还有他的一颗门牙。
男人捂着半边腮帮子,声音含糊不清地破口大骂:“狗日的畜生,把老子的牙给撞掉了!”
旁边的几个村民拿火把一照,果然看见地上躺着一颗又黑又黄的大门牙,几人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哈哈大笑起来。
男人被贺岁愉激怒,在同乡们的嘲笑声中,扬起手狠狠扇了贺岁愉一耳光,“小杂种,敢撞老子?看老子不弄死你!”
“啪——”的一声,贺岁愉的头都被扇得偏到了一边,嘴角流出黏腻的鲜血。
贺岁愉被这一巴掌扇得耳中嗡鸣一片。
“你有气冲我来!”赵九重见状,急得出声喝道。
男人回过头来对赵九重说:“急什么?少不了你挨打的时候!”
男人狠狠扇了贺岁愉一耳光仍然不解气,又重重踢了躺在地上的贺岁愉一脚。
贺岁愉登时惨叫一声。
“住手!”赵九重着急大喊,贺岁愉那个瘦小身板可挨不了几下。
眼看男人就要再踢贺岁愉一脚,赵九重猛地从男人背后蹿起来,即便被绳子绑得像只蚕蛹,但是仍然能狠狠向男人撞去。
赵九重带着那人一起撞到了对面的土墙上,男人被重重砸在土墙上,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土墙上的泥块沙石“扑簌簌——”往下掉。
其余几个村民见状,连忙上前给男人帮忙,其中好几个也被赵九重撞翻在地,最终几人齐心协力才一起将赵九重重新按倒在地。
几人气得不轻,好几个人都鼻青脸肿的。
他们本来想恶狠狠再揍赵九重和贺岁愉二人一顿出气,刚要动手,外面突然有一个人在门口喊:“你们几个押两个绑着的人怎么这么慢?村长在催了,叫你们赶紧带着他们出去!”
几个预备动手的村民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