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猥琐地笑了两声。
贺岁愉:“……”
她趴在大水缸后面,咬牙切齿在心中骂了两句。
两个下人以为是猫儿叫,便转身往回走。
说完了母猫,两个男人的话题顺势转到了女人身上。
“前院的秋桂昨儿个还在我面前搔首弄姿,身段儿倒是俏,但是老子看见她那一脸坑坑洼洼的麻子实在是倒胃口。”下人语气颇为炫耀。
能吸引到女人的确是可以作为一种得意的谈资,尤其是像他们这种身份卑贱、又别无长处的男人,是展现雄性魅力最方便的法子。
“秋桂算什么身段俏,”另一人驳斥他,吸了吸口水说,“要论起身段儿还得看前院的红儿,那叫一个销魂,真是叫人死在她身上都心甘情愿……”
说罢,那下人又猥琐地低声笑起来。
“红儿?”下人嗤笑道,“二老爷床上伺候的,能不俏吗?你小子也敢肖想?让二老爷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
男人嘿嘿笑了两声,“吃不着,看看还不行了?”
“我可是拿你当兄弟才跟你说这些,你可不要拿出去乱说……”
贺岁愉无语地正听着两个下人粗鄙的谈论。
突然,“砰——”地一声,
贺岁愉一个激灵,顿时精神了。
那两个下人也吓了一跳。
“是马厩那边!”
说着,两人便着急地朝马厩那边跑去。
贺岁愉赶紧往水缸后面挪了挪,没让两人瞧见自己。
这可不是她不去通风报信,而是事发突然,这俩人跑这么快,她根本没有报信的机会。
明目张胆从这俩下人面前跑过去不是找死吗?
那俩下人朝马厩去了,估计会把姓赵的捉个正着。
她还是明智一些,趁机逃跑,留那姓赵的自己解决这烂摊子,反正偷马的是他又不是她,被王家下人打死都不管她的事。
她站起身,朝刚刚进来的后门跑过去,这才发现,后门被锁上了。
贺岁愉愣了下。
这姓赵的什么时候锁的后门?
好啊!他如此提防她?带她进来就把她 后路给断了!
贺岁愉看了眼高高的围墙,靠她自己肯定是翻不过去的。
她现在出不去了。
短暂思量两秒,贺岁愉最终还是决定跑回去救那姓赵的。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不然到时候被王家下人捉住了,她肯定会被姓赵的牵连,被一并打死。
这杀千刀的赵九重。
她刚刚还觉得他是个傻子呢,原来人家心眼子多得很,都用在她身上了。
真该死啊!赵九重。
-
马厩里,
赵九重眼看就要把马顺利牵出来,结果那马久不见赵九重,一激动,一蹄子踹到围栏栏板上,登时发出“砰——”一声巨响。
赵九重眼前一黑。
片刻,那俩下人就冲了进来。
“大胆贼人,还不放下我们老爷的马!”
“偷东西偷到我们王家来了,我看你这小贼是不想活了!”
赵九重咬牙切齿地想,那小贼果然不靠谱,让他守在那里通风报信,这下人都过来了,他一点动静都没有,准是先逃跑了。
幸好他早有提防。
那俩下人见赵九重只有一个人,便以为他们能够轻轻松松制服这小贼,便没想叫人。
一个下人率先冲上前想按住小贼,结果三两下被赵九重干倒,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另一个人这才慌了神,意识到面前这偷马贼是个不好对付的。
他正要大声呼救。
赵九重站得离他太远,根本来不及阻止,不由得瞳孔一震。
完了。
那下人张开嘴,正要喊:“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贺岁愉从背后给了这人一闷棍,把他快喊出口的呼救又堵了回去。
那人直直倒下,晕了过去。
贺岁愉松了口气。
她来得可真是及时。
敲晕了王家的两个下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啊?
贺岁愉抬起头,却发现赵九重不知道在干什么,楞楞地看着她,竟然像是走神了。
“走啊!”她压低声音呵斥道,看起来比赵九重这个偷马的主犯还要着急。
赵九重这才回过神来,牵着马,小心翼翼地从马厩里走出来。
那马并不安分,刚出了马厩就要打响鼻,赵九重连忙一把捂住马鼻,“嘘——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