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不明所以，跟在她后面飘，【宿主？】
“嗯。”陶画在书桌前坐下，摸出自己新买的手机，解锁，点开软件，在联系人一列里下滑，找到那个黑漆漆的头像。
【你有想法了？】系统凑上前问，想要学着点，这说不定对它接下来的任务有用。
“没有。”陶画哪有什么想法，“先继续接触，走一步看一步吧。”
系统哦了一声，不再围着她飘，自己跑去开了电视，看得津津有味。
它在空间站也能给自己放剧，但是总感觉没有这样好。
它不知道这叫烟火气，只觉得这样暖暖的，就算电视是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老家伙，卡得不要不要的，它也开心得很。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陶画顺手买回来的零食，系统瞅了两眼，有点馋，于是又飘到房间，【那个……宿主……】
它嘿嘿笑了两声，问：【我能吃你买的零食吗？】
陶画正想着给陈净远发什么消息呢，一抬头就看见小白球脸上略带谄媚的笑，诧异道：“你还能吃零食？”
这系统过于高级了。
【能呀能呀！】系统点头，绕着陶画飘了一圈，【可以吗宿主？】
它知道，陶画现在不缺钱，还住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方便，且不想惹人关注。小县城里，走两步路看见的都是熟人，陶画今天要是换了个地方住，明天就能被所有人知道。
要是陶画穷，它也不敢开这个口，毕竟系统不吃东西不会死，人不吃东西是会饿死的。
“吃吧。”对于这个要和自己相处半年，勉强能称上伙伴的小白球，陶画还挺慷慨的，甚至抽出心神想，明天回来的时候再带点。
系统高兴得蹿上天花板，急吼吼地飘到客厅，隔了一段距离的机械音都显得雀跃，【谢谢宿主！】
陶画笑了声，垂眸看了眼自己输了删，删了输的聊天界面，又皱了下眉，暗叹一口气把手机放下，打算先去洗个澡。
她前脚刚进浴室，后脚安静躺在床上的手机就响了一声，来消息的正是那个漆黑一片的头像。
水声盖过了消息提示音，陶画什么都没有听见。
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归于沉寂。
蛋糕店里，陈净远拿着手机等了一会。
那行正在输入中变成了陶画二字，随后再也没有变化过。
他拿起手机就看见陶画在输入，输了快十分钟也没发消息。
担心她有什么事，陈净远先行发了消息，算是给台阶，让人能顺势说要说的，没想到他消息发过去了，那边却没有了动静。
陈净远抿了抿唇，抓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指尖泛出一点白。
久等不见人回来的同事掀开帘子探出头，“小陈，搁哪干啥呢？前边客人太多了，我一个人弄不过来。”
陈净远收了手机，抬脚走过去，“来了。”
蛋糕店的生意不错，陈净远和同事一直忙到了晚上关门。
同事累得瘫坐在椅子上，睨了眼依旧站得笔直的陈净远，“小陈，累不累？”
“还好。”陈净远把身上的围裙解下，挂在墙壁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去后台拿自己的书包，出来见同事还坐在椅子上，于是对她道，“周姐，我先回去了。”
店里的钥匙是由周姐拿着的，平日里关门开门都是她，因为她不仅住得近，还是老板的亲戚。
见陈净远说着人已经走到门口了，周姐连忙出声，“诶诶，小陈！等会！”
她一边喊人，一边拿起旁边准备处理的临期面包和蛋糕，跑过去塞进陈净远怀里，“拿回去吃吧，放着也是浪费。”
陈净远没有拒绝，也没有理由拒绝，点头应好，“谢谢周姐。”
“诶，快回去吧，还得写作业呢。”
看着陈净远一步步走远，周姐有些唏嘘地转身回蛋糕店。
陈净远比她闺女还小两岁呢，她闺女二十了还只想着玩呢，人正高三却不仅要应付高考，还要出来赚钱。
当初陈净远过来找工作，老板本想拒绝，但周姐知道他家里只剩一个奶奶，身体还不太好，心情有些复杂，说不清是同情还是怜悯，劝着老板招了人。
幸好陈净远干活勤快，人也老实，没有辜负她的好心。
陈净远拎着一袋子面包蛋糕上了最后一班公交。
公交走得不平稳，他半坐在椅子上，身体一颠一颠的，怕把蛋糕颠坏了，他索性挑出来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去拿口袋里的手机。
解锁后，界面还停留在他发过去的那条信息上。
[谢谢你给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