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没有抵触和嫌弃,只是认真思索过后,取出的手帕帮她擦拭嘴角。
手都那么脏,接过帕子估计就擦不了嘴,只能擦手了。
仙瑶的杏只剩最后一口,塞进唇瓣里后,身上唯一还算完好的舌尖将果肉卷了进去。
下一瞬,擦拭唇角的手帕贴上来,她呆住,舌尖也僵住忘记再动。
沈惊尘望过来,正对上她茫然的视线和色泽嫣红柔软的舌尖。
她的牙齿很白,映得舌尖越发红润,那是她身上唯一没有疤痕的地方。
淡淡的杏香涌入鼻息,沈惊尘这个人最爱吃杏,穿书了也没改变喜好,于是在魔界鼓捣了许多杏树,眼前是长得最好的一棵。
可他觉得,哪怕这整棵树上的杏香,也没她唇齿间的浓郁。
明明是那样一张不起眼到甚至有些骇人的脸,却比任何美丽的脸都令他失神。
他手如烫到般仓促收回,帕子坠落的瞬间被仙瑶接住,她仔细将自己打理干净,把脏帕子叠好收起来。
“这帕子沈先生还要吗?”她问,“若还要,我洗过再还来。”
沈惊尘过了一会才说:“若我不要了呢?”
仙瑶愣了愣,缓缓睁大眼睛看清他的眉眼,他黛色长眉飞入墨发鬓角,长睫垂落的弧度锋利又显出一丝柔和。
她莫名心跳加速,嘴上没了把门的,将心里话毫无修饰地说了出来。
“你不要了,我就洗干净自己留下。”
沈惊尘披风下的脊背微微僵凝,正要说什么,金色的蝴蝶飞到他们之间,这是蛊雅的传讯方式。
沈惊尘将蝴蝶打散,看到内里文字,是右护法绚星回来了,带了有关修界的消息回来。
通常来说,沈惊尘是不怎么理会反派这个正职的。
他穿书后唯一的心愿就是回家,并一直在利用他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尝试。
但碍于自己是原书中最大的反派角色,与穿书女主更是有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要谈,为了避免认识对方,掺和上剧情后彻底走不掉,他还是会关注剧情走到什么程度了。
绚星的主要任务就是帮他打探这些。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若想留,可以在这里再待一会。”
沈惊尘留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仙瑶目送他身影消失,发了片刻呆后,在杏树下寻了个角落坐下,靠着树干开始回想自己在实验室的收获,还有……
还有唇齿间散不去的杏香。
蛊雅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仙气飘飘的脸庞上浮现出几分与她气质很不匹配的懊恼来。
因为担心被君上发现,她来了都不敢靠得太近。
尽管有些远,但她修为高,老远也能看见杏树下发生了什么。
君上不但带那女修去了他的实验室,还亲自摘杏给她吃。
要知道这棵杏树君上宝贝得很,落下的杏全都到了他自己口中,他们谁都不敢碰,他今天居然亲自摘给别人吃!
最要紧的是,君上居然还亲自给一个姑娘擦嘴角!
他们“康复”之后龟毛又难搞、完全不近女色的魔君,居然主动给一个姑娘擦嘴角!
真是铁树开花,大地回春!
这种事发生在他们魔族身上,那就是赤果果的邀请,下一步就可以直接去滚被窝了!
那姑娘怎么不直接扑上去?君上修为已到返璞归真的境界,若能和他双修一次,她身上的伤和破碎的灵根都能瞬间恢复。
蛊雅心里替对方着急,可那女修自己却不急,君上要走也不知道拦着,只傻乎乎地靠在杏树旁发呆。
“不会享福的笨丫头。”蛊雅恨铁不成钢地低 咒。
长安宫里,沈惊尘正听绚星说蜀山内部闹剧。
“蜀山掌门的女弟子金仙瑶死在了地渊火里,她父亲不闻不问,还将旁支女过继到自己名下,请了对方的母亲进金家,与金家正牌主母平起平坐。”
“金家主母一气之下将那继女的母亲赶了出去,封了金家主的修为,亲自上蜀山找谢扶苏要说法。”
绚星一袭白衣,手握长剑,凌厉的眉眼上尽是嘲讽:“属下在蜀山的眼线亲眼看到那场闹剧,说是金仙瑶的师妹亲手杀了她,金家主母将那女修搜魂,楚千度还出手维护了。”
“瞧着他好像和杀了金仙瑶的女弟子关系不清不楚,那女弟子偏巧就是金家主过继的旁支女。这蜀山内部关系可真是腌臜混乱,怎么看都不像个修仙的地方。”
绚星吐槽完,以为君上会和之前那样听完就算,不予置评,他都打算溜了,下一息却被叫住。
“稍等。”
沈惊尘唤他停下,问道:“金仙瑶,对吗?”
“……是。是叫金仙瑶。就是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