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左脚绊到右脚把自己给摔死。
汪铭是高一就和他同班的，按理来说应该会比那些高二才跟他同班的同学会更了解他一点，但就现在来看这单纯孩子似乎误会了什么。
不出他所料，汪铭紧接着又继续道：“你、你这么瘦、腿又、又那么长，我知道你、你可以跟他们一样跑、前面，但你每次都愿意陪、陪我倒数、讲真、要是没你一起我可能真的跑、跑不下去。”
余响闻言哭笑不得，心说傻孩子没规定人瘦腿长就能跑前几名，因为他就是例外。
他不是故意要陪他倒数，他是真只能跑倒数。
“你先等等，有、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真的跑得慢？”余响想了想还是决定把真相说出来。
“余、余哥你可千万别谦虚，你、你去年运动会拿过名次呢。”
余响：“……”那是因为运动会他参加的是一百米。
他爆发力好但耐力差，短跑可以力压群雄，但长跑就完蛋。
“小胖。”余响意识到这样边跑边解释是解释不完的，便下定了决心郑重其事地对汪铭道。
后者一脸茫然：“啊？”
“我要抛弃你了。”余响这话说完就突然加快了迈步的频率，在汪铭震惊的目光中一下子往前跑了几十米。
“呼——呼——呼——”这么做的代价就是在距离终点还有最后两百米的时候他已经几近精疲力尽，汗水模糊了他的眼睛，耳边也仿佛一阵嗡嗡作响。
心脏狂跳，双腿沉重，浪潮般的疲惫压的他几次都想放弃，脑子也不受控制，浮现出的记忆片段里全是有关江辞的。
“江辞又是第一啊。”
“你应该多向隔壁小辞学学，你看看人家，文化分那么高体育也满分。”
“江辞太全能了，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学霸了，这是学神啊。”
“尼玛太神了，到底有什么是他不会的？”
“……”
他也尝试过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但无论他怎么挣扎，兜兜转转还是只剩下了那个名字。
江辞。
余响手指收拢成拳，咬着下唇，直视前方——
最快的那一批人已经到达了终点，而在他前面的人此时也过了终点线，聚在老师旁边等待着登记成绩。
其中一个少年尤为瞩目。他身高腿长，裸露在外的皮肤比其他男生要白很多，柔软的黑发被风吹的略显凌乱，不过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帅气。
且其他人大多都在用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呼吸，或者低垂着头，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只有他一个人还站的笔直，转过脸朝着他这边看。
是江辞。
他已经跑完了，甚至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察觉到江辞望过来的目光，余响情不自禁地也回望了过去，心里蓦然生出了几个念头。
不能输给他。
就算跑不了第一，但至少他要跑完。
不能放弃。
如此想着，他不知道从哪爆发出一股力量，拼尽全力开始冲刺。
于是这天操场上许多人都看见了，有那么一个少年迎着风，不管不顾地奔跑着，最终冲过终点时精疲力尽地倒在了另一位离终点最近的少年怀里。
余响连睁眼的力气都要没了，没看见是谁接住了冲过终点后就险些腿软倒地的自己，但他闻到了江辞身上特有的那股清香。
他把江辞当成了自己的着力点，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
周围很嘈杂，只可惜他听不清，他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砰砰狂跳的心脏的声音。
而身体各处酸疼感也还未消失，喉咙也干的厉害，他便顾不得此刻抱着他的人是不是江辞了，他只求这人不要累到撑不住而撑不住丢下他。
“深呼吸。”江辞清冷的嗓音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响起，“有哪里不舒服的话告诉我。”
江辞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像是有感染力一样，余响听了之后感觉心安了不少，照着他说的调整呼吸频率。
“25！25是谁！”正在忙着登记成绩体育老师根本扯着嗓子喊。
“这里。”考虑到余响现在应该没力气说话，江辞便替他答了，为了防止老师听不清还特地提高了音量，“余响。”
“余哥！余哥！你跑及格了！”张淼兴高采烈地奔过来，仿佛余响跑及格了比他自己跑了第一还高兴，“历史性的进步！”
余响还在江辞身上挺尸：“嗯……”但是我也要累死了。
刚跑完的那一瞬间他真觉得自己要驾崩。
愿天堂没有一千米测试。
“那个……余哥，你要不要考虑先从江辞身上起来？”方承羽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好多人都看着，我跟三水可以扶你的。”
余响：“……”你以为我不想吗。
他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