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顺水推舟地第一个入场。
赵郢和罗廉开不对付已久,各自的下属也是想看两相厌的态度,赵郢最后一个进的包厢,换了鞋,只有白舒沅和廖彦川中间还剩一个位置。
“看廖哥手上的戒指……结婚了?”有人问道。
廖彦川翻看菜单,没接话,很自然地把话题过渡到众人的忌口上。
再一看,他右手的那枚戒指已经被悄悄取下了。
选好要点哪些后,廖彦川按铃叫来服务员。每个人都报上随餐饮品,轮到赵郢,他要了一瓶韩式烧酒,中途却被廖彦川打断。
对方笑容谦和,温声细语地说:“他胃不好,麻烦换成蜂蜜柚子茶,常温。”
“不好意思。”赵郢抬抬手,加重语气道,“还是要烧酒。”
他话里没有回旋的余地,廖彦川表情不变,没有强求。
两人毕竟是旧相识,再过多少年,赵郢也记得此人堪比马蜂窝的心眼。廖彦川太会凭外表叫人放下戒心,一流的演技,不入流的人品,不到一天就收服了罗廉开的老部下,怎么都不是个善茬。
因此廖彦川叫服务员送来茶壶,想帮赵郢涮一涮碗筷时,他转手把涮好的餐具推到白舒沅面前,亲自动手把原本属于白舒沅的那套过了遍水。
这下明眼人都细品出不对了。
“听刘总说,廖哥和赵哥上的是同一所大学?”
“是呢。”
廖彦川眼角攀上几道浅浅的笑纹,“我们还在一个社团,曾经也是经常约着去学校小吃街的关系,对吧学弟?”
赵郢握着烧烤夹,不动声色地给油纸上的五花肉翻了个面:“你们廖哥是社长,规定了每个月团建一次。不过大家晚上都闲着没事,又是社长请客,不去白不去。”
“我这是没办法。他们这群新生个个躲在寝室打游戏,不说请客还真出不来呢。”廖彦川脸上的笑容冷 了几分,转头找旁边的人闲聊去了。
赵郢还在翻着烤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他下班后就感受不到韩谦的存在了,在办公室偷偷喊了几声,没人理他,走之前给备注为“公主”的联系人发了好几条消息,问韩谦是不是回家了,同样石沉大海。
五花肉里烤出来的油花滋滋作响,白舒沅偷偷戳了戳他的手臂,超小声:“赵哥,肉快烤焦了……”
“抱歉。”赵郢将熟透的肉片放在公用瓷碟上,“不小心走神了。”
烤肉的食材上了两轮,他没吃多少,却觉得胃里有些撑,于是起身离席,摸走外套口袋里的烟。
店面左侧是一条小巷子,很深。
赵郢薄唇含着烟嘴,打火机砂轮擦了两下,烟没点着。
半晌,他把烟拿下来,后臀抵着粗糙的墙面:“韩谦,是你想的那样。”
眼前的地面上多了一道狭长的人影,韩谦一半的脸藏在黑暗中,灰蓝色的眼睛泛着冷意:“你之前为什么不说?”
赵郢一愣,解释道:“我今天才知道调过来的人是他……”
“他还对你那么亲昵!”韩谦一拳头砸在赵郢脸侧的墙面上,几粒松动的石子应声嗖嗖抖落下来。
“你发什么癫?”
赵郢拧着眉,扬声道:“分手十年的前任,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亲昵是他的事,你冲我吼什么?是我犯贱主动贴上去了,还是我可怜巴巴求着一个已婚男人复合?”
“廖彦川就算扬成一捧灰,在我眼里也跟普通的尘土没什么区别,他掉一粒在我手上我还嫌脏!”
赵郢心里也憋着火,不吐不快。
这段时间他总在不安,韩谦在辽西被山石砸中,送往医院抢救的那天,他夜半心悸,辗转失眠了一夜。
在确定韩谦复生之前,他照样没睡过一次好觉。
他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的日子,精神衰弱,习惯性呕吐,看着在身侧熟睡的韩谦,满脑子回荡着赵父赵母声泪俱下的逼迫。
他不知道该恨谁。
赵郢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稳定下来后,他掐着掌心,抬头:“我——”
刚说一个字,面前那个阴影足以笼罩他全身的高大男人眼眶发红,不知道站着哭了多久。
赵郢:“……”
好端端的,这是在做什么。
“赵郢,我们也分手了,我也是你的前任。”韩谦双手垂在腿侧,低声道,“我是不是比廖彦川还不如?是不是掉一粒在你手上你也嫌脏?”
赵郢:“……就因为这个不开心?”
韩谦抿着嘴不理他。
他身上穿的是赵郢昨天刚烧过去的运动外套,很休闲,像经常上表白墙,颇有几分姿色的男大学生。
他们结婚后,韩谦穿衣风格日益成熟,这次是赵郢私心作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