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舟舟,那日她已确认那些侍卫还在。
不对……
那日的侍卫不对!
薛云遥挣扎起身,快步走到昔日安插侍卫的地方,竟只留了些衣衫在此地。
所以那日是有人假扮她买的侍卫来欺骗她,让她以为一切安然无恙。
她惊恐不已,大口喘气。心里的痛苦如潮水般涌上来,近乎将她淹没。
是她让舟舟住到河间镇的,本以为能护其一世安稳,竟然害了舟舟!
是她亲自将舟舟推向了深渊!
是她未在那日救下舟舟!
薛云遥觉得沉闷极了,心里的巨石压得她愈发喘不上气。见镇上有来往的镇民,她彻底失了心智,顾不上其他,冲上去指着舟舟所住的地方问:“你可知最近有何人来到那间屋子?”
那些镇民久居山野,自然不知道薛云遥的身份,只是见其穿戴配饰,像是个有钱人,便撅起嘴嚷嚷道:“你给我钱我就告诉你。”
薛云遥咬紧下唇,将兜里的银子全都分发出去,现下知晓真相更重要。
那群人欢喜地领了钱却无一人吭声。有一中年男子扫了一眼薛云遥的容貌,贪得无厌道:“不够啊……若是你愿意……”
薛云遥顺手拿起一旁的石块砸了上去,出手极重。
那男子吃痛得大叫,呵斥叫嚣道:“你这泼妇!我们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你竟不领情敢砸我!”
“告诉我。”薛云遥眸光一冷,语气坚定,一股命令味。
“那你答应做我刘三的媳妇……”那男子奸险一笑,贼眉鼠眼地朝薛云遥走近,伸出肮脏的手落在薛云遥白皙的脸蛋上。
匕首出鞘,那肮脏的手被血洗干净了。
薛云遥厌恶地撇开刘三的手,用匕首指着他,眼神冷漠,没有片刻犹豫:“告诉我。”
刘三大叫,连忙收回手,方才的玩味挑逗荡然无存,只余满脸恐惧,颤颤巍巍地向往后跑,却被阿清拦住。
“今日若无人告诉我,我便把你们的舌头都割下来。”薛云遥说这话时面不改色,神情淡漠。
方才那些镇民无一不被吓到,面面相觑良久后才有一女子敢站出来说:“是王县令的儿子王修。就是他一直……”
那女子还未说完便被一旁的长辈扇了一耳光。
“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命呢!”
薛云遥听闻此言便知道大概了。她不忍发笑,原来这些人早已知道了,只是畏惧权贵不敢发声。
真 讽刺啊。
“你们的命值钱,那被欺负的人,她们的命就不值钱了吗?”薛云遥怒声吼道。
“人家找的都是些女娃娃……哪有什么值钱的……”刘三嘀咕道,话音刚落,便被阿清打了个鼻青脸肿。
就算阿清伤没好透,也要把这碎嘴子打个心服口服。
薛云遥缓步走到方才出声的女子跟前,那些镇民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给她让了路。
她轻轻拍了拍那女子的肩膀,弯起眉眼,柔声笑道:“谢了。我会留你一条命的。”
言罢,她转身离开。
匕首上的血仍然在滴。
滴了一路。
她的泪水已然干涸。
此时的脸上,是近乎疯癫的笑容。
……
真是想谁便来了谁。
唤醒车夫后,在回京城的路上,薛云遥便碰见了迎面而来的王修。昔日王县令曾携王修来过薛府,她自然记得王修的模样。
表面正人君子,今日才知竟是个衣冠禽兽。
马车交错的瞬间,都停了下来,王修掀开窗边的帘子让薛云遥下车一叙。
薛云遥终究还是应了下来,随他一起去了偏僻的角落。
“薛大小姐,别来无恙。”王修的声音传来,恶心得薛云遥发呕。
见薛云遥憎恨的表情,王修笑得阴险,语气戏谑:“多年未见,薛大小姐愈发美丽了。”
“你说我们是不是有缘分啊?我这几日才知那日随便找的那个女孩,竟是你妹妹。”王修佯装震惊模样,语气里还有些得意。
薛云遥忍无可忍,哑声道:“你这狗东西。”
“但我心里还是有薛小姐你的。知道她身份后,我故意让她将你骗来,其实她只要把你引到我的住处来就放过她了,我自有办法让你爱上我。”王修把玩着额间的碎发,略有遗憾道,“可惜了,那蠢丫头想保护你。”
薛云遥闻言错愕不已,难怪那日舟舟有些古怪,竟然是背负如此痛苦的抉择。
“其实也不算是蠢丫头,最近这些日子她好像恢复些心智了,变聪明了不少,居然知道逃跑了。但我怎么可能让她跑呢?”
王修从怀中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