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魂幡吸纳完游走的百万阴兵,自动归入她掌中,扬长而去。
鹤知章福至心灵,朝着她的背影喊,“我两位师姐不是你们动手的是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丹霞峡将修炼杀生道的修士,称之为魔修。那多杀一个,少杀一个,背负弥天大罪又如何?看我们谁能争先锋。”
膝盖以下部分被吃空了的鹤知章,疼得两眼昏花。她在原地熬了一会,才有力气找出穿云箭投放。
一支红色信号的穿云箭,明彻夜空。
支援的羡瑶台修士和问道宗落花峰峰主谢无邪,前后抵达。前者要跟她盘问到底,后者邀约她回草泽谷继任谷主位置。
“你们能不能先关心一下我的伤势,和排查排查殊时寨是否有其他幸存的人?”
“抱歉。”
夜幕星子寥落,一颗一颗,像洒落在各处的碎银。鹤知章被抱上通往草泽谷的天宇船,负责善后的羡瑶台修士支配了沦为人间地狱的寨子。“两者同样麻烦,我不能不选吗?”
“那你应该在放出穿云箭后,立马离开。”
她,立马离开?她倒是想啊。鹤知章抚摸着坑坑洼洼的大腿,膝盖头以下的位置全被啃光了,连骨头都没给她剩一把。是铁了心要惩治她的三缄其口。
能从九重霄魔修手里死里逃生,已实属侥幸,她真不想再卷入陈年旧事的是是非非。同理,两方都不应承也会带来诸多烦恼。
被羡瑶台判断为和魔修里应外合,一通严刑拷打后,背负着罪名被绞死……
是他们一贯的做法。
“怀璧……”谢无邪实况转播的玉牌,传出濮阳韫玉的声音。“你还是一样妇人之仁。”
“哦?那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何谓妇人之仁。”
濮阳韫玉一句话得罪一群人,羡瑶台派遣的女修皱起眉头,鹤知章重整旗鼓,决定返回草泽谷,找到机会,扎随水峰峰主两、三百针,到达曲风镇废墟上空的许勤丰,拔剑蓄力。
剑修气血上头,打起架来,主打一个不管不顾,可不会理睬旁边有什么人。
“许峰主,劳 烦等一等。”
本命剑与剑修的联系,远比剑修和和其亲族的联系紧密。受到本命剑创伤波及,温孤怀璧半跪在地,口角溢出一抹血。
许勤丰冷漠地瞥过来,不偏不倚瞧见被她的好弟子费清明用二胡割开的喉咙,让她想到和晴大新初次踏入乡村的那一天,一只被砍断脖子的鸡,喷着血满地乱窜。
从回忆里抽回思绪,倒在一旁人事不省的,可不正是她的好徒弟,费清明。
她撤回攻势,放出能在天空航行的天宇船,人向下一俯冲,飞行到备受期待的两位弟子身旁。伸出手,将重伤在身的费清明丢上船,然后将想要说些什么的温孤怀璧一同丢上去。
船只行使到濮阳韫玉打击中心,许勤丰挖人如刨坟,准确无误地找出被殃及的三大峰弟子,一个一个丢上船,在玉牌上请求治疗,地点与天宇船绑定,接着命令船只在不影响弟子们伤势的状况下,慢速返回问道宗。
解决完伤员,许勤丰终于腾出手,能来收拾濮阳韫玉。转头一看,人已不见影踪。
跑?许勤丰冷笑,“跑得掉吗你?”
问道宗一名峰主提着剑追在另一个峰主后头砍的奇观,不多见,但着实有趣。
濮阳韫玉不明白,有什么好生气的,换个人来,都不能做得比他好。他才是一劳永逸,最方便、最快捷、最能消除影响的做法。
战争一旦打响,意味着残酷无情。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果实,谁会在乎中间牺牲了什么人与事。
“别把你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搬到这里来,我们剑修是一群无往不胜的战士!诶——诶——别打了,你还打,你还打!谁招你惹你了?”
在外云游,观看各地病例的医修赛孙思邈,收拾返程。她瞧见许峰主广撒网、多捕鱼的邀约,观察了天宇船的行动轨迹,正好与她所在地址相差不远,果断按下应约,受邀登上船只。
她其实并不想与剑修打交道。尤其是一群有特殊癖好的人士。自己就热衷玩乐也就罢了,还要有围观人群到场,加入他们娱乐的一环。
她不止一次说过,你们再把武器当做情趣,她一定要杀了他们这群剑修。或者再把剑柄塞进他们的□□里,她发誓会把剑尖刺进他们的喉咙。
他们反而更兴奋了,想来她的所作所为,在他们的固有概念里,是另外一种别开生面的玩法。
感觉看一眼就要得花柳病。
相较而言,问道宗是其中章程秩序较为严谨,上下统一的门派,且基本切割了□□。
这导致他们往往另外一个方向上发展狂奔,俨然沦为了一群弱智,特别喜爱在医修跟前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