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涂得异常认真仔细且讲究。
直到孟云间冰冷又夹杂火气的声音第三次响起，苏皎这才慢悠悠地从女厕所走出，出来后就琢磨着怎么让反派带她买衣服，于是她满脸抱怨地开口，
“又长了好多红疙瘩，我觉得……”
不等她说完，孟云间已经转身朝马路边的一辆网约车走去，察觉她没跟上来，孟云间停步转头，
“上车。”
按照反派的惯常做派，回警察局那几百米的路程应该用不上打车吧。
不回警察局的话，那就是……
想到一种可能，苏皎一双凤眼被她瞪得溜圆。
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苏皎有一瞬呆滞，转瞬心花怒放，整张脸都快乐得放光，她欢快地“欸”了一声，脚步轻快地追上去，像只撒欢的小猫。
孟云间见状，牵了牵嘴角，惯常没有表情的脸上浮出一丝类似无奈的情绪。
汽车平缓地在路上行驶。
苏皎握着身前的安全带，仍不大放心地试探，
“我们这是去哪？”
孟云间侧脸浸在秋日细碎的阳光下，弱化了他面部线条的冷凝感，让他看上去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声线依旧冷冽，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真不知道系统提供的资料是哪个犄角旮旯拼凑的虚假信息。
还说什么反派少年时是个笑起来温润的白衣少年，尤其在学校。
可这两天相处下来，她却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捂冰山，还是个乌鸦冰山。
资料里所谓的白衬衫+牛仔裤的标配，现实中这两样东西只出现在反派的衣柜里。
他整天都穿得黑乎乎、灰扑扑，总归没一件明亮清新的。
苏皎无趣地撇撇嘴，戳着他的胳膊，继续追问，
“可是我想听你亲口说。”
孟云间移开手臂，余光瞟了她一眼，
“遵从医嘱，避免你的皮肤持续接触过敏源。”
翻译一下就是：买衣服。
三个字就能解决的，有必要绕一大圈吗？
还真是脸冷嘴更硬，天塌下来嘴顶着就好，哪里还有女娲什么事！
得到想要的回答，苏皎彻底踏实，于是也多了闲心八卦，毕竟干坐着也无聊。
她又趁其放松警惕，戳了戳对方的手臂，再次旧事重提，
“你为什么对疤痕体质反应这么大？难道这个属性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之处？”
见他不答，苏皎愈发好奇，便又戳了他几下，对方移开胳膊，她就转移阵地到腰部。
毕竟这点系统资料里未曾提及，但又对反派十分重要，谁知道会不会成为攻略他的突破口呢，总之对反派了解得越多，就越有利于她完成任务。
孟云间烦不胜烦，抓住作乱的那只手，冷着脸警告，
“再烦我，就掉头回警局。”
苏皎这才彻底老实下来，她抽回手，闷闷不乐地扭头看向窗外快速变幻的风景。
片刻后，当她冷静下来，就发现反派的冷脸恰恰印证了那事或人对他很重要。
不然怎么两次都避而不谈，只字不肯提？
她尝试找系统解答，结果对方也一问三不知，只敷衍她说肯定是不重要的信息。
这就让苏皎愈发生疑。
怎么感觉这系统对某些关键信息也讳莫如深？
苏皎一路心不在焉地想着，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车在路边停下。
苏皎迅速解下安全带，从没亲自逛过商场或者零售商店的她，多少带了点第一次的小兴奋。
从前她的所有生活用品都由管家刘叔负责置办，品牌方会定期上门为她服务。
像服饰一类，尤其是贴身衣物，她十八年来都是定制剪裁，每一处都完美适合她的身形，从不碰批量生产成衣。
反派的成衣和运动裤是她人生第一次接触零售成衣。
但是无论好坏，人对从未接触过的事总是充满新鲜感和好奇心。
只是下车一看，苏皎瞬间只剩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