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死前的走马灯。
她看到了小时候老家农村的自己,一片红色喜庆氛围里她拿着一根长棍一脸怒容地站在大门口,面前是差不多同样岁数的小男孩正叽叽喳喳地围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女孩瞪着眼睛,挥舞着比她还高的长棍,她嘴上骂骂咧咧,棍子打在男孩们的背上,手臂上,几个男孩痛得龇牙咧嘴,痛得尖叫,很快就如溃军一般四处逃散。
小女孩插着腰看着男孩狼狈逃跑的背影,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忽然女孩的眼神变得凌厉,像是发现还有个讨厌的家伙不怕死地留在这里,她抄起棍子猛地扭头,四目相对,小女孩的眼睛瞪大像牛蛙一样可怖!
她想起来了,这是只有她跟奶奶在一起过的春节,村里的小孩说她是爸妈不要的小孩,那时的她还是个打遍村里的暴躁小孩!
伤心愤怒的情绪,通过对视再度涌上她的心头,一瞬间郁西又变成了拿着棍子的小女孩,手上的“长棍”高高举起,然后重重劈下,不料一声闷响,棍子突然在半空中停滞,像是劈中了看不见的东西。
郁西的身体急速下坠,她掉到地上,喉间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响,她摔得不轻但她顾不上这点疼痛,空气通道重新开放,她趴在地上张嘴贪婪着呼吸新鲜的空气,胸口也随着她的动作大幅度起伏。
黑色的怪物跪倒在地,郁西表情错愕,怪物的手指蜷着保持着掐郁西脖颈时的动作,然而它的脖颈上多了……一把剑?
剑阁上面那熟悉的绿松石,先前发生的一切不是她缺氧的幻觉?
怪物跪在地上,脖子上的肉被砍的卷起,源源不断的黑色液体从伤口处涌出,歪斜脑袋透露出错愕、不甘。
“砰!”
怪物最终朝着地面倒去,在它快要砸到郁西的时候,她的两条腿在地上蹬个不停最后躲开了。从侧面看倒下的怪物,像是跪在郁西面前俯首称臣。
黑色的液体在地面漫延,一股刺激性的气味也逐渐散开,郁西立马捂住鼻子,她有些不放心,往怪物身上踢了一脚,对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这才相信怪物真死了,被莫名其 妙出现的剑砍死了。
郁西摸着脖子站起来,她总感觉被怪物掐过的地方有些不得劲,一根绳子勒着似的,她咳了两声。
“咕咕……”
夜色如墨浓稠缓缓流动,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啜泣声。
郁西不敢耽误,转身跌跌撞撞地朝着身后的保安亭跑去,刚跑出两步她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她一个转身掉头,竟然是朝着倒地的怪物奔去!
她跑到怪物身边,对着怪物尸体就是一脚,直接将怪物踹翻,她看到了装有绿松石的剑柄,剑身上还粘有黑色液体。
她抓住剑柄,做好准备卯足力气用力一拔,没想到轻轻松松地就将剑从怪物身体里抽了出来,简单得像在拔豆腐上的插着的牙签。
拿到剑后郁西没在做任何停留,立即离开了原地,保安亭的门是她亲手锁上的,她只能哪里来哪里回。
她成功摸到窗边,屋里传来小声的抽泣声,郁西双手搭在窗沿上,随后双腿用力一蹬踩着书桌跳进房子,反手就将窗户关上的同时还不忘把窗帘也拉上。
房间的黑暗像张毯子将郁西包裹起来,她紧绷的神经松了大半,顺势倒在窗边的长桌上,长剑被她搁置在手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她长舒了一口气,对藏在桌子底下的男孩说道:“别哭了!老娘回来了,再哭你等会将怪物引来我就将你丢出去喂它!”
她的语气没带任何玩笑,平白直叙听起来就跟真的一样,小孩的抽泣声瞬间消失,场面安静了将近一分钟。
只要没出声,郁西也懒得管,不知道是被怪物掐了留下了后遗症,还是精神放松了的原因,她这会儿感觉万分疲惫,闭上眼睛准备在桌上休息一会儿。
脸上多了黏糊的触感,有一只手不停地摸来摸去,郁西脑子里立马跳出了怪物皮肤上流淌着粘液的画面,她猛地睁开眼一手将脸上的那只手推开,从桌上坐了起来。
藏在桌底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出来,站在桌旁仰起头看着郁西。
“你干什么?”就算看清了不是怪物,郁西的语气也没好多少,因为看到了小孩鼻子下那挂着一串长长的黄色鼻涕,随着他吸鼻子的动作一上一下的运动,害怕真相就如她想的那般。
小孩没说话黄色的鼻涕一下又从他的鼻子里掉了出来,看到这样一幕郁西忍不住地皱起来鼻子,“你身上有纸吗?能不能擦擦你的鼻涕。”
小孩的手在身上摸了摸身上的口袋,不知道为什么又抽噎了起来,“阿姨我没有纸,平时都是我妈妈帮我擦的。”
跟着眼泪一块儿下来的还有他的大鼻涕,郁西眼睁睁地看着他黄色的大鼻涕一路往下,马上就要掉进嘴里时,小孩抬起手背一摸,鼻涕就到他的手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