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扶清雪离开时决绝的模样,一时竟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解答公仪谨的疑惑,要不要......
可是夫人,到底还喜不喜欢陛下呢?
陛下和她之间,有太多误会和秘密,成婚百年,却一直未曾开口。
扶清雪现在也不知,她从前的道侣有另一个身份吧。
“陛下喜爱君后殿下,自然不能容忍旁人在她身侧。”
“孤不能容忍旁人,和喜不喜欢她有什么干系?”公仪谨紧紧盯着她,十分不解。
“陛下......喜欢,当然想独占啊,别的男子和夫人说话,玩闹,您都会吃醋的。”
苏蘅一字一句为他解释道,心中却暗暗疑惑,这公仪谨成亲都一百多年了,居然和扶清雪是这样过来的吗?
什么样的石头,百年也不懂这些情爱?
公仪谨想象了一番那个场景,难受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喜欢......便想独占吗?”
苏蘅肯定道:“不争不抢的人一般得不到所爱的,您难道能接受和别人......分享她吗?”
公仪谨“唰”地站起身,朝殿外高呼:“闵襄!”
狼耳少年飞快闪了进来:“陛下!”
“去北海。”
说着,他在乾坤戒里挑选了件从前阿谨常穿的白衣,又变回了那个温润儒雅的凌霄宗大师兄,王都少主。
“去......给明琚过生辰,早些去,孤亲自、挑一挑生辰礼。”
他将四根锻造完成的锁链收好,语气有些阴沉。
闵襄眨了下眼,不敢多问。
陛下这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哪里像是真心去给北海王过生啊......倒像是要去捉人一般。
不过,好像的确是要捉人......捉那位弃陛下而去的君后。
说起来,这位惹得陛下喜怒不定的君后,到底是何许 人也?
扶清雪此刻浑然不知,自己的前任道侣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她静修了许久,经脉内灵力十分充沛,练完剑后,境界也有些松动。
相思适时端来了一杯温茶,缓解她的疲惫。
茶烟袅袅里,精致如画的眉眼变得有些朦胧。
“相思,”扶清雪问道:“你是何时跟着七公子的?”
“奴出身红尘,但体质特殊,曾被用心不良的散修企图买回去做鼎炉,公子恰好出现,救下了奴,那一年,奴刚刚十六岁。”相思的声音听不出波动,似是那段悠远的岁月,已经不能在她心上留下什么痕迹了。
她接过扶清雪手中空了的茶盏放到桌上,又拿起无忧剑,细心地擦拭着。
因为剑主在侧,所以无忧剑并不排斥她,柔和的剑息轻轻打在她手上,相思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少夫人的剑,很亲近奴呢。”
“你没有恶意,又替它清理剑身,它当然喜欢你。”
相思的脸上有了些笑意:“奴也很喜欢无忧。”
二人谈话间,别苑的阵法忽然传来一阵响动,相思敛了笑容,将无忧剑放回扶清雪手中,快步前去查看。
扶清雪也察觉不对劲,当即提剑而上,锋利的剑芒直指来者。
那人见状,连忙后撤,却被明斟的阵法困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易容法术被破解。
“相思,来看看认识吗?”
相思凑过来,掌心贴着他脸部的骨骼细细摸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是大公子的人。”
“先带回去吧,瞬便和七公子说一声。”
刑讯逼供,她虽是不擅长,但也曾见过仙府审问叛徒的流程。
况且,她手里还有“沁桃源”可用。
扶清雪利落地摘下他腰间的传讯玉筒,递到他面前,言简意赅:“打开。”
传讯玉筒一般都需要本人的灵力才能解开,保护了主人的利益和隐私。
那人咬着牙,置若罔闻。
相思刚要动手,却被扶清雪拦下,拿了个小瓷瓶,对着那人的脸便倒了下去:“相思,你离远些,别被影响了。”
“好。”
似苦似甜的香气弥漫开来,那人的眼神也有了些飘忽不定,带着一丝迷茫。
“沁桃源”是刑讯专用,虽然对付许多修为强大、神识坚韧的修者并不起效,上次对公仪谨能够得逞,也有他不设防的缘故,加之扶清雪的蓄意勾引,方才让他着了道。
可是眼前这人,修为并不算高深,只是身法隐蔽,才被明夙派来做监听的任务。
果然,扶清雪再次将玉筒放在他面前时,他顺从地使出灵力,打开了玉筒。
扶清雪找到明夙的名字,仿照先前的话语,给他发了过去:“暂无异常,请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