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相思,往后,她负责联络我们,有什么跟她说就行。”
相思走近了些,朝扶清雪躬了躬身,漂亮的眸子悄悄打量着明斟的合作对象。
“你带她走吧,最近都要在北海行事,她聪明懂事,有她在方便些,放心,我无意窥探你的私事,不需要的时候叫她别跟着就行。”
扶清雪瞥了她一眼,见她面容妩媚身姿窈窕,但神色十分恭敬,便知这是明斟信任之人。
“还有,你在桑州没有住处吧?”明斟拿了一枚令牌给她,“这是我的一间别苑,设好了阵法,很安全。”
扶清雪干脆地接过:“那就多谢七公子了。”
目送着她二人离开后,明斟叫上手下,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摇大摆地往酒楼去了。
酒楼里浓郁的酒气令他微微皱眉,随即又在好友身侧落座,举杯畅饮。
他的这些“好友”俱是荒废修行,沉醉于玩乐之辈,最高的也不过是金丹期。
“七公子今儿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是啊是啊!还以为七公子转了性呢!”
众人闹哄哄地为了过来,角落里的一人屏息凝神,细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什么啊?”明斟仰着头,“本公子新纳了一位美人,缠着不许本公子出来,非要陪她!”
“一个小妾而已,哪能这样纵着?又不是什么世族的女修,还想管着七公子呢?”
明斟用力点点头,面色染了几分酒气:“这不,被我训斥了一顿,终于乖顺了!”
角落里的人听了一会,静悄悄地离开了。
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他拿出传讯玉筒,开始给对面传递消息。
——七公子照常玩乐,并无不妥之处。
对面很 快回复了他:一切如旧吗?
他答:是的,只是言语间提及了新纳的妾室。
明夙吩咐道:去盯着这位妾室,凡有异常,迅速来报。
扶清雪回到明斟赠予她的别苑后,被相思轻轻拉住了。
“怎么了?”
相思走到她身后,指尖撩起一缕墨发,摘下了一根细细的黑色丝线:“夫人,我们被跟踪了。”
扶清雪有些震惊,她的神识一直警惕着,可何时被人放了这东西,竟毫无察觉。
“这会是谁的人?”她对北海这些内斗不了解,只能问相思。
“应是大公子。”
明夙。
扶清雪将丝线缠在指节上,握紧,松开。
丝线化为碎屑,飘在风中。
“你去休息吧。”她对相思说,“我得练会剑。”
最近忙于查明绩的事,她的修行耽误了许久,无忧剑从乾坤戒里飞出,落入她掌中。
扶清雪现在是元婴初期,同龄人中已经算是翘楚,但是她所求更多,因此不得不趁早进入化神期。
纤长灵秀的无忧剑浮在身侧,她在庭中花树下绘了个阵法,便端坐入定。
相思坐在窗边,遥望着她的背影。
云烟般的灵气自四面八方聚来,落花满地,碎红点点。
金乌沉沉坠下,皎洁的明月高悬苍穹,公仪谨不耐烦地打开玉筒,看看王都又给他送了什么麻烦事来。
匆匆扫了几眼,果然不出所料。
“问少主安康。北海明琚生辰将至,广邀四方,王上闭关,请少主携夫人准时参加。”
要他去给明琚庆生?还带着夫人?
他夫人都跑了!
公仪谨气不打一处来,快速回复道:“不去。”
玉筒那头的几个老臣瞬间呆滞:“这、这......”
时尹摇着扇子凑过去看了一眼,面色凝重。
公仪谨,很不对劲。
他从前行事,最是注重礼节,不会如此不耐烦的。
正思索着,那几个围在一块的老臣已经仰天长叹:“少主怎么了啊?是不是我等话语间不够恭敬,冒犯了少主啊!”
“不不不,”另一人拿着玉筒研究一会,道:“怕不是和少夫人吵架了吧?”
“有理有理!我每每和道侣吵架时,我徒弟都会说我那几日脾气臭。”
“是啊!他和少夫人性子都温和,有事喜欢憋着,日子久了,自然会有矛盾。”
时尹:“......”
想象力真够丰富的。
不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老臣们只好苦口婆心地劝了一番。
公仪谨黑着脸看向那一行行“谏言”,气得想笑。
他若是不去给明琚过生辰,少主的下属们就要亲自上凌霄宗去调解一下他们的道侣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