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不然我等便要继续眼看着大祭司剽窃您的权柄,呼风唤雨了——”
“臣从前还以为圣女和大祭司同流合污心怀不轨呢,没想到居然是心向着陛下的!惭愧惭愧——”
公仪谨不想听他多说:“苏蘅带孤回来的?她人呢?”
“是、是啊。”那人见他面色不虞,连忙道:“臣这就叫圣女过来!”
很快,换回了魔族服饰的苏蘅便被人引入殿中,公仪谨挥了挥手,示意周围人全部退下,独余他们二人。
金碧辉煌的大殿冷清清的,公仪谨压抑着满腔怒火:“你为何把我带回?我不是说不日便走吗?你——”
而且,他又为何会如此不设防?他仅仅是睡了一觉而已啊!
“夫人、不你前任道侣让我带你走的,只不过她没管我要带你去哪。”
她......好像只想躲着你。
这句话,苏蘅没说出口。
“什么!”公仪谨瞳孔一缩,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的灵府里,那枚藏在深处的,由扶清雪亲自印下的道侣之契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属于“他”的,在扶清雪灵府的那枚印记,也同样消失。
他已经感受不到那股属于夫妻的间契约联系了。
一瞬间,公仪谨全部明白了。
从夫人在定洲城时的不吵不闹,到昏迷醒来后的异常热情,那若有若无的苦香......
他都明白了。
她下了药。
很早就想与自己分开。
扶氏那样挽留他,用柔软的指尖抚摸他的脸庞和脖颈,不遗余力地亲吻,纠缠,那样主动又温顺。
像一朵被晨露打湿的芍药,那么惹人怜爱,引人靠近,叫人痴迷。
都是为了离开他。
他朦朦胧胧间,听她一句句“夫君”唤着,打开了灵府,消去了彼此的契约。
他居然真的 信了她的话,信了她说想他,说想抱抱,想更亲密些,神魂相交。
那时的眼泪,也是痛苦、悲伤的吧。
愤怒混着无力一起夹杂在心头。
为什么。
他哪里比不上,另一个公仪谨。
“她去了哪里?”
以扶氏的聪慧,绝不可能傻傻地在宗门等他去找她,她一定远远地躲起来了。
苏蘅眼皮子一跳,摆摆手:“我怎么知道?”
“去查。”他大口喘着气,“孟夔!”
殿外那个灰衣人影弯着腰跑了进来,脸上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陛下有何吩咐——”
公仪谨嫌弃地皱了下眉:“别搞得像人界的太监似的,去查,凌霄宗云遥仙君的小弟子,扶清雪,现在在何处。”
“是是是!”孟夔化为一片灰烟,急急忙忙去给魔界的下属们传话了。
他本是一只雾魔,来无影去无踪的,但也因此,很受公仪谨重用。
苏蘅见他没有怀疑自己的话,稍稍放心。
应该不至于那么快便查到仙府,查到之后,魔君也拿此没有办法,毕竟四大圣地都对魔族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动手。
四大圣地!
她霎那反应过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凌霄宗的大师兄,另一个身份,是王都少主。
苏蘅在心里暗暗为扶清雪叹了口气。
这样一来,夫人似乎......没那么容易躲开。
“扶清雪。”公仪谨口中缓缓念叨她的名字,仿佛将一朵娇软的花瓣含在唇齿间,撕咬吞咽。
“最好别被孤找到。”
“她没有问你什么吗?”他看向苏蘅。
“没有,她只说和你......解除了道侣之契,让我带你走,其他便没有了。”
解除道侣之契?
怎么可能。
扶清雪,别做梦了。
他一定会把人抓回来,按在榻上,亲自烙下那道纹路,一勾一画,都是属于他。
他也要叫她尝尝中了药的滋味,神志不清,不能自控。
然后看她那双漂亮的眼睛开始流泪,痛骂他无耻。
只不过那个时候,扶氏应当已知道了他是魔君的事实,还会骂他是魔头,装模作样,诅咒他不得好死。
以后,她与从前那个阿谨的一切将被彻底的抹去,她只会记得公仪谨是个心狠手辣的魔界之主,是她的丈夫、道侣。
是爱是恨,系于一人。
“陛下......”孟夔给下属们安排好了任务,再次返回,“好几个部族听闻了魔君归来,急着要见您,以及......关于大祭司的死,他们觉得蹊跷,也想和您商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