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菟艰难地接受了她粗糙的舌头,至于嘴唇那是承受不了一点。m.lanyuezdh.cc
体型差摆在那里,就算她再怎么努力,也吞不下一张比自己大两倍的嘴巴。
光是那条舌头,已经占据了她口腔所有位置。
可这头突然就生起气来的狮子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不仅在她嘴里横冲直撞,还夺走了所有的空气。
本就呼吸困难,这下更是直接不用喘气了。
缺氧感来得又快又急,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意识昏沉,大脑一片空白了。
她迟钝地想,难道这是新型刑讯手段?
可一个狮王怎么也犯不着用这种方法让猎物窒息而死吧,明明只要咬断脖子就行的事,非要伤敌八百自损一万六,图什么?
本想就这样接受死亡,但求生本能让她一直在挣扎,有几次爪子还打到了狮子脸上,对方毫不在意,只一味地在她口中翻搅,倒刺刮过纤薄的内壁,火辣辣的疼。
视线越来越模糊,荼菟的小短爪渐渐没了力气,颓然地垂下去,身体也软成一团,就像没有生命的毛绒玩具一般。
眩晕感不断袭来,荼菟认命地闭上双眼,等待死亡的来临。
狮王气怒之下低估了她们之间的身形差距,唇齿交缠后又被欲.望裹挟,没有察觉到小兔子的异常,等意识到不对时荼菟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心里一惊,孤傲冷峻的狮王脸上出现了无措。
荼菟像一颗煮熟的汤圆一样躺在她的爪心,双目微阖,神色迷离,嘴巴大张着流出涎水,原本纤薄的嘴唇被她吮.吻得红艳发肿,好似正在往外吐汁的花蕊。
她把绵软的小白兔托起来,用鼻尖轻蹭那颗小脑袋,眼里的懊悔久久不散。
“对不起,我不是想这样的……”
如果知道会对兔兔造成伤害,那她宁愿甩自己两爪子,她是多么思念这只小兔子,又是多么地珍惜她,除了自己之外没有谁会知道。
可她竟然认不出自己!
面对面,甚至还抱在一起感受了彼此的体温,她的兔兔还是认不出她。
那是不是意味着,分开的这段时间里陪在她身边的动物,已经代替了她的位置?
元新不愿多想,可兔兔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只有自己把她当成独一无二的家人,但在兔兔看来,她并没有那么重要。
她口口声声说喜欢大猫,夸她可爱乖巧,她以为那是独属于她的褒奖和称赞,所以她一直以她喜欢的样子示人,但其实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别说在她心里占据独特的位置,随便一只猫就能取代她。
大半年过去,自己为了找她几乎翻遍了整片草原,可她呢?她在跟一只猫过悠闲的日子。
元新咬着牙,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咬着牙说:“你真是……一只彻头彻尾的渣兔子!”
荼菟悠悠转醒,刚好听到这句话,她扪心自问了一下,觉得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
就算不让她吃也是兔之常情,怎么就渣了?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小爪子,按在大猫脑袋上,“不渣,谢谢。”
元新猛地抬起头来,见她看自己的表情没多大变化,忐忑的心才稍微安定一些。
身份尚不明了,她用害怕和抗拒的眼神看自己很正常,只要不是失望就行。
元新刚要张嘴告知她真相,怀中的兔子挣扎一下,又把脖子露了出来——这次她还特意把毛发撩开,露出粉嫩的皮肉。
元新呼吸微滞,红色的眼眸中掠过星星点点的金光。
荼菟视死如归地说:“你那个方法不太管用,还是咬脖子吧。”
她眼瞳颤动,小身体瑟瑟发抖,胸膛剧烈起伏,分明就是怕到了极致。
元新抿了抿唇,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唉,对这样一只笨兔子能指望什么?
“改变主意了。”她说。
顿了几秒 ,荼菟从她爪子里弹起来,激动道:“不吃我了?!”
“吃。”元新靠近了些,用鼻子拱她的脸颊。
荼菟一下子蔫了,重新躺回她的爪里,偏着头露出脆弱的小脖子。
“要吃就吃,别说废话!”
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这只狮子才是头渣狮——冷血无情的渣狮!
她的哼唧让元新听到了,元新咬住她的脑袋,问:“你在嘀咕什么?”
荼菟面无表情地说:“我说你是一头冷血无情的渣狮。”
元新低声笑起来,清越的笑声传进耳里,荼菟只觉得心里痒痒的,好像曾经某个时候,这笑声经常萦绕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