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环抱,像是一只兔子紧紧地缩在自己的巢穴里。
云舒探头,不知道小姐又怎么了。
片刻后,姜以婳终于做好心理准备,哆哆嗦嗦地拆开信封。
硕大的信纸上只写着一个字。
諳。
这又是什么字?
看着好眼熟。
她调动着自己所有的知识,勉强猜测出,諳可能是谙的繁体字版。
可谙又是什么意思?
终于姜以婳放弃自己的执着,转头向云舒求助:“云舒,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啊。”
“知道啊。”云舒理所当然地回答。
随后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姜以婳,表情凝重。
姜以婳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疯狂蹦动,她不会要被当成妖怪抓起来了吧。
要不说自己失忆了?
云舒道:“小姐,你不会又不识字了吧?”
难道原主是个假才女?
其实根本不识字!
瞬间,姜以婳的心如同做过山车一样回到平地。
她顺势说道:“确实不认识了。”
云舒揉头,无奈道:“我就说,那毒药喝完了准有伤害,小姐你非说没事。现在小姐你又跟十年前一样变成不识字了。”
姜以婳抓住她话语间的关键词,假装可怜:“云舒,你别怪我嘛,我也没想到啊。”
少女轻咬下唇,忽闪忽闪地小鹿眼水汪汪地看着云舒,纤纤玉手揪住云舒的衣袖,轻轻晃动。
云舒的脸瞬间羞红:“小姐你下次可千万别逞能了。待会我就找吴太医开药。”
明明没暴露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可姜以婳心里却忽然感觉酸酸的,眼睛雾蒙蒙的,觉得自己像个小偷一样霸占原主的幸福。
她抱住云舒,轻轻道:“云舒,你最好了。”
谢谢你,这个世界第一个无条件相信我的人。
但时间不等人,没几秒姜以婳就松开,继续看着这份回信,揣测着宋止的意思。
他不可能没发现自 己写的字是错的,那既然只回了个知道,那应该就是默认了的意思。
姜以婳暗自揣度着。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从自己的小金库里又掏出一锭金子塞进云舒的手里,心虚道:“云舒你帮我写回信呗……我现在不会写字。”
“那不行!”云舒斩钉截铁道。
姜以婳眨眨眼,满脸疑惑。
云舒:“这信我写了,那你和陛下怎么沟通感情啊!”
之前云舒阻止姜以婳靠近宋止,是因为怕宋止和太后是一起来害姜以婳的。
但经历了几天的皇宫生活后,她才发现,在皇宫里小姐只有得了皇上的喜爱才能保平安。
云舒一脸严肃地看着姜以婳,仿佛背负着重大使命。
姜以婳恍然想起刚工作时前辈的教导——一定不能得罪上司,尽量和上司打好关系。
完全可以套用现在她和宋止的关系!
姜以婳解释:“我的意思是我说你写,我现在不是不能写字嘛,只能找你来代笔。”
云舒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乐滋滋地来到书桌前研墨,又问道:“那要不要跟陛下说啊。”
姜以婳转眸犹豫片刻:“待会写在信里吧。”
反正宋止都已经知道了,不如就这样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免得他多疑来砍人。
姜以婳在卧室内来回踱步,摇摇晃晃地说着要写的内容,以为这次有了云舒的帮忙很快就能结束。
但是,云舒是一个很严格的代笔者。
关于病情的还好,她不懂,只顾埋头写,可等写关于陛下的就不一样了……
比如第一句。
姜以婳:“陛下亲启。”
云舒控诉:“小姐,我昨日都看见了,你写了好多遍夫君。”
姜以婳呆,大手一挥:“改,夫君亲启。”
再比如,
姜以婳:“期待和陛下的见面。”
云舒摇头:“这一点也不像夫妻之间的话。”
姜以婳:“……”
姜以婳挠脸:“那改成臣妾很想陛下?”
……
两人就这样慢慢吞吞地写完这封信,一个因cos老师的感觉无比兴奋,一个在老师的教导下完全忘记自己原本说的话是讨好上司,而不是和老公亲密交流。
姜以婳拿起毛笔在信封上写下“婳”,表明这封信确实出于她手。
“好累。”姜以婳和云舒双双疲惫道。
姜以婳伸手在窗户透露的光线上来回拨动,光线随之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