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再挣扎了,杀人偿命,同我们回去好好调查一番,自会还你清白。”官衙叩手下令。
官吏们上前要将她带走,阿史那媗恍然他们竟不是为突厥而来,可官衙口中的杀人之事她却从未干过。
她喊道:“我没有杀人,何来还我清白一说!”
官衙冷哼一声,“你有没有杀人,到官府自有明说,拿下!”
阿史那媗被步步相逼,挣开抓住她的官员,迅速抬起手臂,在官兵颈部劈去,又抬腿踢倒几个后,转身朝着一条狭窄的小巷奔去。
“快追,别让她又跑了!”官衙面色铁青,粗声喝道。
阿史那媗将周遭杂物推倒,挡住官兵的路。左拐右拐间她翻进一院高墙,幸得下面有稻穗席铺着,否则她骨头怕是要摔断。
她来不及多想,马上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跑哪里去了,继续给我找!”听着墙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她才稍感安定。
她浑身疼痛,呛咳几声,这高墙虽不致死,却也足够她修养一阵儿了。
待气息安稳,阿史那媗方撑着地站起身来。她揉揉臂膀,这几日奔波,当真是让她身心俱疲。明明方从一桩案子中脱身,怎得又搅入了另一桩。
她环顾四周,只闻奇香阵阵,各市罕见的花草皆摆于庭中,楼台轩榭错落有致,似不是常人府邸。
正当她想着如何脱身时,便被一妇人拽走,骂道:“死丫头,给我跑哪去了,还不快过来!”
阿史那媗推攘着那妇人,“娘子你认错人了。”
那妇人力气大的很,“我管你是生人熟人,既被卖到这里来了,就得给我挣钱。”
阿史那媗这 才细细打量此处,远处鼓瑟吹笙,歌舞升平,酒气弥漫,不是花楼是何处。
妇人将她推入一间房,“嘭”地将门关上,“给我好好打扮,过会儿全都给我下来接客。”
阿史那媗在门扉上用力拍打,任她如何喊叫也无人回应。
“哎呀,吵死了。”身后的声音娇糯,尾音轻扬。
阿史那媗回身看去,只见房中站着几位女子对着铜镜梳妆打扮,衣衫华丽却轻薄。
“怎么不是芙蓉妹妹,这是来新人了?”方才说话的丹衣娘子疑道。
“妈妈没说除了咱们外还有新人来。”
阿史那媗咬唇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叉手问好:“敢问各位娘子,这是何处?”
丹衣娘子轻笑一声:“你被卖进来时,无人告知你吗,这里是‘醉春阁’,长安城中最大的花楼。”
“牡丹姐姐,快到时辰了。”
“这个芙蓉,是想害死我们不成。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妈妈刚接手我们,都记不住面孔,就由你上吧,你们几个快给她收拾一下。”
阿史那媗闻言,心中大惊,正要同她们解释自己并非被卖入这里。却见那牡丹已快步走至她面前,抬起她下巴上下打量一番,“模样儿倒是端正,颇有几分胡姬的相貌。”
牡丹拍拍手,“姐妹们动作麻利些,莫要误了咱们的生意。”
众人围拢过来,将扑满了水粉的垫子,直冲她面门拍去,阿史那媗被呛的连打喷嚏。又有人七手八脚地将她的头发盘成高高的发髻,在她唇上轻点朱唇。
阿史那媗正想反抗,可如今她是在捕之人,此时若暴露身份,怕是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几刻钟后,阿史那媗换上一身淡粉色襦裙,肩挂披帛,面系珠帘。头顶插入一朵饱满的鲜花,再加以芙蓉花饰和珍珠点缀,很是雍容华贵。
“好了,姐妹们,快随我下楼罢。”
*
随着牡丹的催促,阿史那媗被裹挟在一众女子中央,沿着雕花的楼梯缓缓而下。
醉春阁内,四角高挑着琉璃宫灯,烛光昏暗,四周用大红的锦帘遮蔽,使人即使处在白天仍觉身处黑夜。
大堂中央,一座木雕的基台拔地而起,层层的轻纱帘幕自上垂挂,随着气流微微颤动。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脂粉与香料的香味以及似有若无的汗臭味,丝竹之音袅袅不断,宾客们推杯换盏。
方才那妇人此刻打扮得花枝招展,尖声笑道:“诸位贵客贲临,让我这醉春阁蓬荜生辉。今儿咱们醉春阁新来了几位娘子,个个貌若天仙,乃是十二花神下凡,诸位可要仔细瞧瞧。若有喜欢的,定要记得将手中花牌投给小娘子。”
“妈妈近日又收了什么样的美人儿,还不快带出来让我们见见,莫要卖关子了。”
老鸨笑道:“刘郎君这般心急,那花神哪有那般容易见的。”
刘郎君从怀里摸出一金块,往台上扔去,“不知几位花神娘子的腰肢能否接住这金块。”
“奴家的腰极软,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