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却是双拳紧握,忍得额角青筋暴起,眼珠子瞪得凸出,都快赶上占魁了。
碧桃送了几步,把人都打发走才回身,礼数周全地对着各宫,各部,各仙族派来的侍将们躬身拱手见礼。
“实在惭愧,劳烦沧溟仙长跑一次了。”
“翠微仙子,你的皮肤越发好了,上次推荐给你的海泥可还合用?我又和人鼓捣了些海藻,效果也不错,改日给你送去试试。”
“天呐,我到底是多大的脸面,怎么连风廉神仙都亲自来了……”
……
碧桃客气地一个个打招呼,不仅能认出每个人来自哪宫哪殿,隶属哪一族,居然还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甚至和其中一些还有交集。
不扭捏不拿情地收下礼物,不卑不亢,适当流露出面对礼物贵重诚惶诚恐的模样。
跟谁都能搭上话,几乎春风细雨地化解了这些人被派遣来给一个低阶野仙致歉的屈辱。
有些人不欲领碧桃全其脸面的情谊,反而冷言斥她该安分守己,暗示她认清自己的出身。
碧桃也不恼不急,笑吟吟地听着,被骂得多开心似的,倒是将对方笑得有些发毛,甩袖匆匆离去。
等把人都打发走了,只剩下气成赤鲑的冰轮真仙一行人。
碧桃走到冰轮面前,他的两腮都快鼓成球了。
但碧桃一开口,并未跟他搭话,而是对着他身旁的雷部将领景宿等人。
这些人和碧桃可是“老相识”了。
每次她招惹明光,都是冰轮出头,然后冰轮派景宿等人押送她去囹圄宫。
碧桃对上景宿有些尴尬强行绷着的俊脸,调侃:“景宿仙长,我的冤屈洗清,以往那多次的游街,叫我抬不起头,站立不能,丢尽脸面,可不能轻易算了。”
景宿持剑躬身,语调温平:“欲待如何,仙子请讲。”
“嗯……”碧桃故意顿了片刻,说道,“暂时想不起什么,算你等欠我一回吧,待日后有求,再行商议?”
“凭什么!若你以后要他们的命,难道他们也要给吗!”冰轮真仙快被晾成咸鱼干了,气哼哼开口拦断。
景宿等其他雷将表情无奈,毕竟他们是冰轮的侍将,万事以他为先,言听计从不敢妄逆。
这道理碧桃自然明白,她不欲为难这几个雷将,但确实想在他们那里留个“活口”,日后这些都是雷部精钢梁柱,卖好结交总没错。
“我要人性命做什么?”碧桃看着景宿等人说,“我保证绝不求各位违逆天规,道义,也不累及各位性命之事,如何?”
景宿松一口气,他看了一眼冰轮真仙,这才温声道:“仙子宽怀,我等应了。”
“你应什……”冰轮真仙还欲说什么,碧桃直接扯了他一把手臂。
这一下猝不及防,把他拉了一歪。
但是紧接着,他意识到碧桃居然摸他,整个人像座原地喷发的火山,瞪大了眼睛,红到头顶冒烟。
倒不是害羞,是羞耻,羞耻啊!
“你,你你你,你做什么摸我!”
碧桃:“……”你管那叫摸?
不过见他成功被转移注意力,碧桃对景宿等人使了个眼色,道:“还请诸位仙长暂且退避,我与你们真仙有些话讲。”
“退,退,退什么退!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你要是对我起那什么心,雷部不会饶了你的!”
“六部都不会饶了你的!”冰轮真仙说着,慌张地看向了东南方向。
那里是一片密林。
碧桃没顺着他的视线看,但是已经知道了她想见的人在哪里了。
她有时候真的觉得冰轮真仙像只青蛙,一戳一蹦跶。
指路诈供都好用极了。
景宿等人对着碧桃拱手,很快雷行遁走。
冰轮抱着自己被掐了一下的手臂,警惕无比地看着碧桃,好似一个柔弱不能经风雨的小鳏夫,看着深夜闯入了卧房的土匪。
他看不上碧桃肖想明光,但是若碧桃转而对他有什么,他和明光还怎么……怎么相处!
冰轮一深想就被自己吓到了,他还想到了一个成语叫什么来着?对,祸起萧墙!还是兄弟萧蔷来着?
“你别过来,我告诉你,我可不是明光,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我一下就能把你的仙元震裂,粘都粘不上,绝不手软!”
他说着又隐晦地朝着那片密林扫了一眼。
密林中站着隐匿身形的几人,纷纷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明光为首,眉心皱出了一道竖纹。
他这些日子见了一次母亲,母亲要他自行解决古仙族和幽天功德仙位的矛盾。 那日明光无意伤她,却也没想到那小仙竟还有幽天的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