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并不是私自宰杀?”这一回他脸上的神情并没有任何的不耐。
陈朝律法只不允许平民不能私自宰杀、食用牛肉,对权贵人家却无限制。
舒娘坦然道:“我家得到的也不多,还没来得及吃你们就来了,正在灶间放着,不若官爷过去看一眼,若是我家私自宰牛,家里不可能没半点痕迹。”她行得正,不怕别人查,但也不是谁都能来查。
“官爷,你们可要好好查一下,她家男人和她没正经营生但家里从不缺吃喝,不可能不怕查。”辛氏逮着机会发难,且不满足于自己说,还拉着屯子里其他人一起,“大家说是不是,她家男人离开兵营多少年了,除了住在屯子里不花钱外,穿衣吃饭哪样不需要花钱,光吃老本那岂不是早就吃完了,而且她家还时常去县里抓药喝。”
辛氏的做法着实让曹茵有些一言难尽,也不知道辛氏对舒娘姐家怎么这么执着,平日里累积了多少旧怨,不过这也让曹茵生出警惕来,她家隔壁秦幺娘也不是个大度的,虽然她并不怕秦幺娘,但成天被人盯的日子,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辛氏越说越上头,“说起来,他们家根本没资格住在军屯里,她家男人既未在兵营里,又不是军户,他们舔着脸住在军屯也就罢了,那舒氏仗着自家男人的势在屯子里横行霸道不说,现如今还触犯律法,给屯子蒙羞……”句句为常家拉屯子里其他人的仇恨值。
曹茵看向舒娘姐,脑中在想她这会儿站出来说那牛肉是自己给常家的究竟能不能破局。
舒娘没理会辛氏,反倒是走到衙役面前行了个屈膝礼,“有请两位军爷随我去灶房一观究竟。”
两位衙役自是随着她去往灶房。
辛氏等人也快步想要跟着去,却被常大庄挡住,常大庄在战场上厮杀了那么些年,哪怕退隐多年,平时还好,但一旦他放出气势时,又岂是辛氏这些人能受得住的?!< 他们这些人敢来常家闹也是想着常大庄这么些年肯定早就受够了舒氏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她们骂舒氏也是想着常大庄并不会在意也不会管才做的,毕竟女子再能耐也翻不出天去。
可一旦常大庄态度摆出后,她们便缩了起来。
当然这只是面上的而已。
作为旁观者的曹茵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她要记住围观人的嘴脸,特别是秦幺娘,毕竟两家住的太近了,而她从来都认为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前日防贼,再说让她跟人干仗她不怕,但让她时刻都要跟人干仗,还只是为了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还真有点吃不消。
秦幺娘原本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突然感到身上有一道视线,转头一看是曹茵,斜着眼哼了一声转脸过去。
曹茵:这不正是下一个辛氏咯!
很快,舒娘领着衙役从灶房出来:“官爷,我家当家的虽然从兵营退下来,但他却一直以为陈朝奋战为荣,怎么也不可能会做出违反律法的事来。”
两名衙役都点头表示赞同。
黑水城地处陈朝与番邦交界处,这么些年来,这片土地上每家每户或多或少都经历过番邦掠杀的苦,所以在这里大家对于与番邦杀敌的兵士都十分尊重。
辛氏见两名衙役去趟灶房出来态度就不一样了,她慌忙找补:“陈山屯谁家没人上过战场?”陈山屯是军屯。
“所以这就是你胡乱冤枉邻居的底气?”舒娘抓住她话中的意思,反击道:“仗着你家是军户,家里有人在战场上与番邦厮杀过的功绩?!”
她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往辛氏身上看去,目光中的神色不明,辛氏慌了,视线往自家婆婆那看,她婆婆却低头避开她的眼神。
这举动在辛氏眼中那便是婆婆不打算管了,她应是说错话了!辛氏心中的慌乱冲上了头,尖叫着冲上来直接就去薅舒娘的头发。
舒娘的反应十分迅速,几乎是辛氏动作的一瞬,她便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两名妇人缠斗在了一起,你薅我的头发,我挠你的脸,辛氏比舒娘个子矮却比她壮实,眼见着自己不占优势,她索性利用体重优势,将对方拖到了地上继续打。
两名衙役中年轻点的那一位根本没预料到这一幕,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年老的那位有些经验,在年轻的还没反应过来前,拉着他去到一旁,远离战场。
常大庄对自家媳妇十分有信心,所以他也没去管,反正自家媳妇也不会吃亏,他们几个人没阻止,其他人要么不愿要么没能力去阻止,更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巴不得她们打的更厉害点。
曹茵知道这件事其实只是辛氏找的借口,但这借口是她送给舒娘姐的,她没法处身事外,正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大声道:“我举报这牛肉是我家隔壁曹娘子送的,她才是那私自宰杀牛肉的!”
在场其他人都被这人的发言惊到,大家都看向曹茵,包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