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轴转几日,雪千秋很是疲惫,拉着雪王上二楼,刚沾到床,沉沉睡去,朦胧之间听到有人在喊雪王,微微睁眼,雪王环保双臂,背倚着门,四个乌黑的身影映在门上,邀请雪王下楼去玩……雪千秋猛然惊醒,揉着山根,鹿元吉又要做什么。www.zhhrzx.com
在百色耽误太久,今日该出发去广陵了。
雪千秋起身换衣,拉开抵着门的雪王,四乌一股脑儿的挤进门,手里抱着之前雪王扔掉的玩具。雪王不理睬四乌,拉着雪千秋下楼。
入耳一声“哥哥”,雪千秋顿感头疼。
鹿元吉拉着雪王走到桌前:“都是你爱吃的,吃吧。”
馒头做成动物模样,连萝卜也是雕成兔子的形状,雪王暂时原谅他。鹿元吉捧着兔子馒头递给雪千秋,“哥哥,吃饭。”
雪千秋深呼一口气,走到桌边坐下。鹿元吉让四乌端着饭菜敲开雪银舞、夫子房门。
昨晚还在打架的人今日主动送饭,雪银舞受到惊吓,跑下楼,靠着雪千秋,“他又想做什么?”
鹿元吉双耳灵敏:“喊你们起床吃饭而已,用不着这么害怕。”
音弦作乱,昨夜睡得不安稳,夫子捏着山根下楼,“你们先吃,我去找冰冰。”
“哥哥是睡糊涂了,两位姐姐昨晚连夜出城,现在恐怕已经出了百色。”鹿元吉拿起筷子搅匀碗里的粥,“哥哥要去找人,也得吃饱了再去不是。”
饿了道法便会失灵,夫子入座,接过鹿元吉递上来的粥,迟疑不敢下嘴。
鹿元吉吃得开心:“哥哥放心,我还要靠你们带我去广陵,寻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哥哥,没寻到人之前,我们都是好朋友。”
晨起不饿,雪千秋喝完半碗粥,去到柜台结账,他靠着柜台,等着小二结账。夫子、鹿元吉的侧颜映在眼帘,从雪鸢出事后,雪千秋让所有的茶铺去调查东方、鹿家的行踪,他们没有去过海边,他们不是幕后的人,昨夜夫子突遭雷劈,毁坏雪鸢的另有其人。
小二的喊声唤回雪千秋的思绪,雪千秋扫过小二算出的数目,搁下一锭银,“不用找了。”
茶足饭饱,街上人声鼎沸,鹿元吉挤进雪千秋、夫子中间,“哥哥,走着脚累,雇辆马车。”
鹿元吉说话算话,吃完饭就跟着他们,雪王望着他,“就你喊累。”
鹿元吉:“雪团子,这里离广陵近千里,走过去,你的两只脚就费了,趁现在还未出城,让你的舅舅给你雇辆马车。”
“舅舅给我雇马车,你就可以占便宜。”雪王撅着小嘴,“我偏不。”
鹿元吉:“……”
走走停停,每走百米,雪千秋等人就要停下来,等待行走缓慢的鹿元吉和四乌,当他走近,雪千秋等人又往前行。走至树下,鹿元吉丢下肩上的行李,盘腿坐下,从包裹里拿出茶壶,丢下小块茶饼,就地起炉煮茶,四乌围在鹿元吉身边,捏脚的捏脚,捶肩的锤肩。
特有的茶香闯入鼻息,乌三郎带着鹿元吉的话小跑过来,鹿元吉累了,不走了,若是见到他那两位不成器的哥哥,请代为转告,让他们速回巨鹿。
这条路是出城的唯一道路,赛事一出,与赛的茶商都该奔赴广陵,可一路走来,没有遇见其他人,更别提伊尼、斑龙。鹿元吉磨人,没有他也好。
从这里回巨鹿,少说也要半个月,鹿元吉身无分文,他受苦也就算了,四乌不能跟着他吃苦,雪王摘下随身的布袋,丢给乌三郎,一句话也不说,抓着雪千秋继续赶路。
走至断碑,深埋地下的枯木被雪银舞一脚掀起,枯叶飘飞,雪王捡起地上断成一半的银叶,小声嘀咕,“他们不是回去了吗?”
闻声,百道夫子接过银叶,看得仔细,鹿元吉和四乌身上也有这样的银饰,但刚刚作别,路就这一条,他们不可能赶在前面,这银叶只能是茸客,或者伊尼、斑龙的。
银叶被一分为二,还有另外一半。
百道夫子在原地寻找,却找不到另一半。
昨晚千秋刚和门主过完招,地上应有碎裂的布料,可这里除了枯叶,什么也没有。
雪千秋也发现异常,踢开枯叶,露出底下的石头,底下是一块断裂的石板,其上刻着一个“茗”字。看形制,应是门上的牌匾。
荒郊野外,怎么会有石匾。
“你们看。”雪银舞不知从哪里捡来一块破布。破布蓝底绿纹,沾满泥土,宋佶出门时所带的包袱也是蓝底绿纹。
宋佶早一日出发,按理说这时已经到了茕羊,他的包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雪千秋心中隐隐不安,百道夫子把银叶还给雪王,“前面就是茕羊,千秋,走吗?”
“走啊。”雪王抢先回答,“我累了,等到了茕羊,舅舅给我买辆马车。”
“好。”雪千秋眼中温柔流淌,拉紧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