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说自己想要替家人报仇。
“西宁王强讨奴婢不成,将奴婢父母兄弟都杀了,奴婢怎能放下心头之恨!近日在荣王爷府中居住,感念王爷大恩,但思来想去,还是想要替我家人报仇。”她字字泣血,声声如泪,最后,她跪着求去,希望他可以放她去报仇。
“笑话,只有你一人,怎能报仇?”他只觉得她天真,便喝止了她,低声说道:“世人都知西宁王德行出众,不会信你的一面之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本想找到证据后再替她报仇,但她等不及,还是趁着某天午夜逃了。
他起初只觉得丢了一个奴婢,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过了几天,他察觉到心里竟然空落落的,思来想去,还是命谢明前去查探,谁知这一去,谢明就再也没有回来。
再查探时,他才知道谢明是遭了西宁王的埋伏,这样看来她也是凶多吉少。叹息中,他命人厚葬了谢明。
而她,就当从未出现过好了。
前些时日,探子来报,说是发现了她的踪迹,原来她近日一直在西宁王府过得有声有色,现如今又在外头替西宁王办事,已经除掉了几个林长宴这边的探子。近几日她出现在京郊的一个戏班内,想来又在替西宁王办新的事。
无声的嘲笑和挫败感像潮水一样袭来,他觉得眼前的世界都跟着晃动起来。
是他愚蠢了,沉溺于她的美色和伪装中,迷失了方向。
失去了自己的心腹谢明,这一次,是他输得彻底。
“无论如何,也要把她给我抓回来。”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思绪回到当下,他看着眼前痛苦不堪的美人,轻抚她的发,柔声问道:“暮雪烟,还要继续演下去吗?”
“或许,那个戏班里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将他们抓来审一审,兴许能问出些什么。”他饶有兴致地问道:“你说呢?”
“我...真的不知道,你别动他们... ...”她还没说完,便被他揪住了头发。
“说。”他咬牙切齿地逼问着,似乎想把自己心 里的怨恨都发泄出来,可手下却刻意收了力道——这一头秀发,损坏了倒可惜。
他不需要她说出什么惊天密谋,只要她能招认西宁王,甚至说几句坏话都行,可是,她看起来虽柔弱,却百折不挠。
夕阳缓缓斜落,有一部分从窗缝透出来,正照在他们的身上。
在她看来,他仿佛沐浴在日光下的妖魔。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便晕了过去,长发散下来垂在地下,衣领间,雪白的肌肤也显露出来。
林长宴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一抹雪白之上,随即便移开了眼睛。
不是他的人,看了也是徒劳。
没意思,林长宴摇摇头,叫人去请了医师来,他独自站在夕阳下的空房内,第一次察觉到了无助和困惑。
究竟是什么样的信仰,才让她这般为了西宁王拼命?难道他真的比不上那个百无用处的西宁王?
就因为近几年皇上颇有些爱重西宁王的意思,所以她事事都是以他为先?他没有发现自己紧握着茶杯的手是颤抖的,重重地将茶杯掼在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此时,谢明的弟弟谢景走进来,眼皮都不抬,轻声说道:“王爷,戏班的人都被控制住了,他们不敢出来走动,等您吩咐。”
“这群人的底细都查清楚了吗?”林长宴问。
谢景点头道:“这群人身份并不复杂,倒真是些行走江湖的卖艺人。暮雪烟应当是假意接近他们,其实有其他目的。”
林长宴点点头,他对谢明谢景兄弟俩的能力毫不怀疑。
过了半晌,他又略带歉意地拍拍谢景的肩膀:“待本王揪出幕后之人的把柄,一定替你兄长报仇。”
暮雪烟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她一睁眼,没有想起来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软,半天都爬不起来。
直到看到林长宴的脸,她才反应过来。
林长宴见她慌忙向后瑟缩,不觉感叹她演得极好。
“本王在你身上下的毒药,只是暂时止住了。”他给她端过来一杯茶,笑着说道:“每七日发作一次,发作起来什么样子,你昨日也经历过了。”
“想要避免发作之苦,只需每七日和本王的探子禀报情况即可,若是消息无误,解药自然会到你手上。”
她云里雾里,警惕地盯着他问道:“什么消息?”
“你既然深得西宁王信任,不妨仍回到他府上去,替本王办事。”林长宴轻描淡写地说道:“西宁王的母妃是异族商女,传闻西宁王与他母族暗有往来,意图借母国之力抗衡太子,你去替本王找相关证据。”
她实在是生气,这个人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