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着让他走。
男人如此心急,皇子朗眉头紧皱,思量着利弊。
他看中陆岳比肩正田的武艺,不想因为林映春而生了隔阂,而见此情状,又想起什么,最终释然,于是叫来正田,让他拿着船桨慢慢划着,靠近岸边。
在此期间,船上之人对峙着,空气仿若凝固下来,透着紧张而冷厉的肃杀之气。
黑衣人蒙着脸,陆岳看不清他的面目,林映春离得近,看清了他双目间的沧桑,觉得他年岁应当不小。
小舟划出藕花深处,林映春这才注意到,湖面上四周已经没有人了。
方才的打斗场面太过醒目,游湖的公子小姐们,来的时候心情有多美妙,跑的时候就有多恐慌。
离岸边越来越近,霜霜姑娘偷偷从船舱探出脑袋,皇子朗的视线瞬间被吸引。
黑衣人抓住这个机会,一把将林映春扔下船,脚底用力,飞身向岸边逃去。
“映儿!”陆岳顾不得别人,赶忙去救林映春。
他抓住林映春上臂,一把将她拽回,而自己却落入湖水,激起一大片水花,林映春反应不及,觉得他会水性应该没事,可猛地想起他后背的伤。
“陆岳!!”
林映春趴在船边,伸手去抓他,企图能够马上把他干干爽爽地拉上来可惜,陆岳已经浑身浸在其中。
皇子朗对于他放走黑衣人这件事到底还是有些不虞,语气不佳:“他可很会凫水,上次掉进花船下的湖水里,足足游了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事,放心吧!”
说完就扔下二人,去船头看他的霜霜姑娘了。
陆岳抓住船只侧板,林映春用力握住他的手,凑到他耳边:“你后背的伤口必然要发炎,怎么办?!”
伤口泡了水,发热几乎是必然的事,以陆岳的底子,泡了正常的湖水尚且不会有事,若说掉入温泉水中得了伤寒,谁也不会 相信。
若是皇子朗怀疑,那就坏事了……
陆岳明白林映春的担忧,只是佩剑早已扔在湖水里,眼下……忽然,他瞥见了林映春手上的短刃,附耳上去。
“什么!你要我……”
陆岳竟然要她往旧伤口上再划一刀!
已经耽搁这么久,再不动手,皇子朗说不定会起疑心。
林映春骑虎难下,右手半搂着陆岳做拉他上船状,左手握着短刃对准他后背伤处。
陆岳催促:“快啊!”
林映春心一横,狠狠划下,短刃锋利非常,即便挥动它的是个女子,也即刻划开了衣衫,将里面包裹着的皮肉深深划开。
陆岳闷哼一声,身体下沉,血迹蔓延在水中,刺激得他整张脸痛苦扭曲。
林映春看得心里难受,偏过头紧咬下唇,不敢再看,陆岳手下用力,撑起身子上船。
水声响起,林映春回头,陆岳抬头,她的嘴唇就这样擦过陆岳的鼻梁,两个人同时愣住,然而陆岳用力的动作却没能刹住,将林映春撞得向后倒去。
陆岳上了船,整个身子空悬在林映春上空,双臂撑在她耳后两侧,发间的水滴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滴落,直直落在林映春眼睛里。
“嗯!”
水滴落入眼睛非常不舒服,陆岳伸出右手,想帮她吹吹,却忘了身后正在流血的伤口,没控制好力道,整个人失控地砸在林映春左肩。
林映春被压得喘不过气,好容易从他身子底下逃出来,刚想指责两句,可瞧见他虚弱苍白的样子,那些话便一句也说不出来了,眼泪不由自主地从眼眶里涌出,大滴大滴地落在甲板上,简直比陆岳带上穿的水渍来势还要猛上几分!
陆岳有心起身安慰,却没有力气挪动,林映春抬起袖子胡乱抹了一把,瘪着嘴扶他起来,撕下一长条衣裙中的内衬,为他束好伤口。
陆岳看着她笑,笑得林映春莫名其妙。
“都这时候了你还能笑出来!”林映春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陆岳的腿,陆岳反而笑得更大声,仿佛那个落水受伤、受尽狼狈的人不是他。
船只靠岸,皇子朗扶着霜霜姑娘,林映春扶着陆岳,马不停蹄地赶往树林外停着的马车处。
待几人上了马车,皇子朗见陆岳受伤,还在他后背点了止血的穴位。
马车外,车夫赶车,正田坐在另一边,抱着剑严防死守,防止那些黑衣人卷土重来。
要说车夫倒也是个妙人,湖面上那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将他吓走,林映春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他躲在了树上。
许是车夫心里也害怕得紧,回去用的时间生生比来时快上一柱香,而马车内谁都没抱怨颠簸半句,每个人心中都只盼着越快越好。
马车很快就到了城内,皇子朗首先将霜霜送回怡红楼。
“林姑娘,陆公子,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