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太难过。
“不了吧,我还是喜欢有自己的空间。”齐观随便扯了个理由。
“好吧。”乌日娜没有继续劝说,而是扭头看向杰佛森,她的眼神充满了向往与温柔。
杰佛森注意到了乌日娜的目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始在口袋里翻找了起来。
“下个月我婚礼,欢迎你来。”杰佛森也给多吉递上了一张请柬。
多吉只是短暂地惊讶了一瞬,他笑着说:“那这个假我就提前请了。”
“好说。”杰佛森点头答应。
多吉瞄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齐观,捏着请柬略带犹豫地问:“求婚的时候……应该说什么啊?”
“我没求,是她向我求的婚。”杰佛森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又很快反应过来,“难道你想?”
“想……但她应该不会答应。”多吉的神情有些落寞,他的目光继续落在来往的服务员身上,生怕漏过任何可疑人员。
“你知道白玛为什么每天工作到这么晚吗?”杰佛森突然问道。
多吉疑惑地看向他,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白玛女朋友在医院工作,和他相恋多年一直希望可以办个婚礼。白玛本想等到这次大迁居再领证,然后靠着工作年限分个好点儿的住处,再办一个隆重的婚礼给足对方浪漫。”杰佛森说着叹了口气,“半年前他女朋友因为肺部感染,连着高烧几天,人就没了。他现在每天后悔得要死。”
“世事无常,想做什么就去做,别让自己后悔。”杰佛森看着多吉的眼睛认真地说。
多吉不禁陷入沉思,他还记得自己十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齐观。
那时他刚被分到部队定向班级,岛上日头大,臭氧层烂得像块破抹布似的,班里都是些晒得黢黑的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一见到白白净净的实习女老师,叫喊声 口哨声简直能把房顶掀翻。
而齐观并没有被吵闹声影响,她一脸淡然地在黑板上默默写下自己的名字,白粉笔灰随着她修长的手“哧哧”落下,黑色的长发在阳光下照射下如一条上好的绸缎。
“都给我老实坐着!”一同进来的男老师“啪”的一声把教尺拍在讲台上,又把书往讲台上一扔,“这是新来的齐老师,她会在咱们班实习半个学期,你们下课别太闹腾了啊。”
学生们嘴上应着,一下课还是把齐观的座位围了个水泄不通。
齐观那年只有十八岁,并没有比这些学生大多少,每天围着她献殷勤的男生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她却一个人坐在教室最后的靠墙独座,上课认真记笔记,下课倒头就睡,并不怎么回应别人。
多吉个子高,就坐在她前面的座位,明明是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位置,却总是不敢找她说话。
这天,多吉又在翻他那本随身携带的诗集,只留给齐观一个沉默的背影。他感到背上传来星星点点的触感,于是缓缓转过身。
“你在看什么?可以给我看看吗?”齐观趴在桌子上,指了指多吉手里的书。
多吉没说话,直接把诗集递了过去,薄薄的一个小册子记录了世界各国最优美的诗歌。
千百年来,人们从未停止感叹生命的短暂,思考死亡和歌颂伟大的爱情。
齐观饶有兴致地翻看着诗集,多吉则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时间就停在了这一刻。
上课铃响,齐观“唰”地将书翻至最后一页,还有些意犹未尽,刚想张口借这本书,却看着那页纸愣住。
多吉慌乱地把书抢了回去,转过身面朝讲台,注意力却完全集中不到黑板上。
而齐观眼见着多吉的耳朵越来越红,心里顿时明白了缘由。就在刚刚,她清楚地看到书的扉页那一行手写的字:心跳加速的瞬间,血液中流淌过我一生的奇观。
学校很快意识到这班学生的心思都不在学习上了,连试讲课都没来得及安排一节就直接把齐观调去了小学部,尽管她的入职教师测评成绩已足以在高中部任职。
齐观并不在意这些安排,只是第一天在小学的班级跟完晚自习之后,看到了在楼门口阶下等候多时的多吉。
“齐老师。”十六岁的少年直勾勾地看向心上人,青涩的面庞上写满了渴望。
“叫我齐观吧。”齐观柔声说,她走下台阶,晚风轻轻掀动她白色的裙边。
两人一路沿着海岸线漫步,夜空晴朗,星光闪耀。齐观说想要看星星,多吉便脱了自己的衬衣垫在沙滩上,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背心。
少年的身形已经初具模样,背肌挺阔,双腿修长。
多吉往齐观身边靠了靠,大手覆住了她的手。齐观眼眸低垂,并没有挪开的意思。
干燥的沙滩散发着白天吸收的热量,让人觉得暖烘烘的。多吉脑子一热,探过身在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