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景的悠闲景象。
谢聿脸上神色看不出情绪变化。
钦羽只得出声请示:“世子,可要现在派人前去江府传信解释一番?”
“解释什么?”
谢聿声色冷淡,收了视线转身向外:“若真有要事,她自会再来。”
江绾原本是想再去城西码头的。
那日她没等到谢聿归来,但她本也不是为等他而去。
反倒是因碰见了谢聿,让她能够得以在房间内避雨休憩,舒适一整日。
坐在那个房间里,喝着茶吃着点心,抬眸便能见许令舟的草屋。
谢聿的茶叶醇香浓厚,点心绵软酥甜,她其实很喜欢。
但如此不合规矩,叫人知晓了不好。
她也不想为一己私欲再麻烦这位完全生疏的未婚夫,便没再去过了。
几日之后雨停了。
雨季过去,水路恢复,想必谢国公府一行人也就此启程回京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里,谢国公府又陆续派人前来襄州,将成婚前的其余事宜稳步推进。
直至新一年开春,吉日将至,江绾也将启程前往京城与谢聿完婚。
从襄州前往京城的水路要行半个月时间。
江绾本就生在襄州这座水城,长时间的水路于她而言并不算折腾,一路也乘着江河看了不少以往未曾见过的壮丽景观。
抵达码头这日,已是成婚前一日。
江绾被谢国公府安顿在了京城郊外的别苑。
明日她便是要从这间别苑出嫁,一路被迎进谢国公府中。
江绾从知晓自己将与谢国公府世子谈婚论嫁之初,到如今已有近一年时间之久。
时至今日,她才终是有了些即将与人成婚的真实感,夜里便难得失眠了。
江绾在榻上辗转反侧许久仍未生出困意。
她索性起身披上外衣,走到院中透气。
此时正是银心轮值换班之时。
院中无人,仅有院门前当值的侍从和丫鬟留守。
江绾缓步走到石桌前没有发出声音。
只打算自己独自坐一会或许回屋便能睡着了。
门前下人不知屋内主子悄然来到近处。
站得犯困,有人索性低声闲谈起来。
起初只是一些下人间常有的芝麻小事。
江绾无意偷听,放空了思绪也逐渐有了困意。
她正欲起身回屋就寝。
突然,一名丫鬟担忧道:“世子还没有消息吗,该不会明日赶不回来了吧。”
“不能吧,世子若是明日不归,岂不是要世子妃一人拜堂成亲,这像什么话。”
一名侍从道:“世子爷本也对这桩婚事万分不满,说不准还真能做得出这等事来。”
“应是不会的,你们有所不知,那会我就在国公府当值,刚谈这桩婚事时,世子爷就因抗拒不从,被国公爷罚跪在祠堂整整三日,国公爷显然是铁了心要促成这桩婚事的,如今世子连襄州都亲自去过了,应是已经妥协,不会再临到关头生事了。”
江绾一愣,既是听见了,自也不是毫无反应。
她早有猜想谢聿会对这桩婚事有所抗拒,就连她也并非完全自愿。
但她没想到谢聿竟是不满至此。
不过想来也是。
江家是非这桩婚事不可。
但谢国公府只是迫于恩情道义。
不过这些都不是江绾能够左右之事。
她无声叹息着摇了摇头,没有再继续往下听下去,转而起身迈步回了屋中。
翌日一早,天还未明,江绾门前便已是候了一众丫鬟婆子。
时辰一到,江绾便被婆子洪亮的高声唤醒。
随后一众人入屋开始替她梳妆打扮。
今日的装扮自是要比谢国公府来襄州提亲那日更为繁琐。
江绾也提前做好了被折腾一整日的准备。
但说到底,红盖头一经盖上,脸上再怎浓艳娇媚的妆容也压根看不见。
待到入了洞房,也仅新婚丈夫 一人能见。
更何况,她昨夜才知,她即将成婚的丈夫对他们的婚事万分不满,谢聿大抵也无兴趣关注她的装扮。
饶是如此想着,江绾也只得如提线木偶一般,端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边的下人忙碌着替她上妆梳发。
待到一切准备就绪。
江绾顶着头顶沉重的凤冠才后知后觉想起,昨夜听闻谢聿压根就不在京城,还不知今日婚事是否会耽搁。
正想着,屋外便传来喜官高喊:“吉时到!世子爷进门迎亲!”
红盖头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