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放置在上面还隐约能感受到温度。
燕离走到一个案台前,举起一把寒光四溢的长剑,在手中挥舞了几下,剑身轻巧,破空甚至还能听到声音,是把顺手的好兵器。
再看中庭的另一边,是一个制作箭头的桌案,火炉上放置着几把锋利的箭矢,铁器碰撞在一起,发出沉重的声音。
她不由得心下感慨,还好给鞑靼出其不意的一击,倘若真的被军中那几个叛徒利用,将真正要发起进攻的时间告知给了鞑靼,即便是再加上一万军队,也难敌鞑靼,父亲可能真的会因此葬送在战场上了,这样想着,燕离心中也一阵后怕。
她轻轻拍打着胸口,文欢看到了,猜到她此刻的想法,于是紧紧抓住她的手,安慰地轻轻抚摸了她。
文欢此刻也终于知道了,上一世为何如此骁勇善战,从未打过败仗的燕将军会死在鞑靼的手中,而燕离也因这件事,永远葬送在十八岁。
原来都是诚王提前安插了眼线,又暗中给鞑靼送去那么多东西,好像他才是鞑 靼人一般。
文欢越想越气,一脚便将那个铁箭头踢飞了出去,刚好砸到了站在火炉旁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崔九堂面前。
崔九堂被一旁飞过来的不明物体吓了一跳,他正在看面前的这面墙,诚王手下的人倒是很会省功夫,将煅烧铁器的地方直接放置在煤矿山腹,这样既可以继续向深处挖矿,又可以将挖出来的煤矿填在火炉中,用来烧制兵器。
他随手将刚刚文欢一脚踢过来,插在墙面上的那个铁箭头拔了下来,转身便朝着别处走去。
刚向前走了几步,那个箭头插入的位置竟然向外裂开来,几人身后的那面墙轰然倒塌。
文欢被吓得一哆嗦,正欲向外飞奔,崔九堂飞快跑了过来,一把抱住文欢,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挡在下面,紧紧抱住她。
但好在范围并不大,几人的衣袍上都是碎屑,室内煤灰四起,呛得几人不住咳嗽。
燕离一边捂着鼻子咳,一边指着崔九堂。
“咳咳,咳咳...我早就听说这个矿洞不吉利,已经连续倒塌了两次了,看看,这不就是第三次了吗?我再也不来了。”
崔九堂一边拍着文欢衣袍发髻上的尘土,一边想,“难不成这座矿洞真有些什么说法?”
烟尘逐渐平息,文欢敏锐地发现,那倒塌的墙体内有些什么发亮的东西,她有些疑惑,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楚。
正在争吵的二人忽然听到文欢一声尖叫,吓得以为墙体又塌了,正准备抱头时忽然发现文欢手中捏着一块孩童脑袋那么大的黄金!!!
“真,真,真是金山。”文欢瞠目结舌,被煤灰沾的像花猫一样的脸上表情极其丰富,哭笑不得。
崔九堂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靠近那刚刚被震开的墙体上,查看墙后的金矿石。
与自己京郊那座金山,当真一般无二。
三人齐齐愣住了,燕离抱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一块黄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爹啊,早知道你这里有金山,我早就来了啊,随便搬一块黄金也够养活一支军队了,还在京中受那劳什子气。”
要说这诚王,也当真是背到家了,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又死了这么多人,最后却与金山差之毫厘,就隔了不过几寸的距离。
倘若诚王当真能挖到金矿,现在的情况估计又要发生逆转了,不得不说,实在是天意。
三人在矿洞中密谋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将这座金山暂时封闭,只是将挖到金山的消息告知给了燕将军与李刺史。
至于上交之前,几人分别从矿洞中挖了多少东西带走,那就另当别论了。
燕将军听说在那座矿山中当真挖出来了金矿,花白的胡子抽了又抽,面上的表情说不清楚是在笑还是在笑。
至于李刺史,在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悄悄前往矿山门口看守,然后悄悄从矿山中挖出了许多金子,分别送给了城中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