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欢却没有理会他此时阴阳怪气的语调,只是皱着眉问他,“你的手怎么了?怎么消瘦了这么多?还有崔姨呢?为何没有与你在一起?”
崔九堂并不想理会,甩开她的手后转头就走,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转身回来。
文欢见他甩开自己,许久不曾动过的肝火又被点了起来,她快步上前欲与他理论几句,不曾想他忽然回头,自己整个人都撞在他的怀中。
崔九堂的嘴巴磕碰到了文欢的额头,二人都纷纷吃痛向后退了一步。
白易之见状连忙上去,他拉住文欢便低头查看她的情况,文欢肌肤白皙,这一磕碰,额头处立刻就红了起来。
崔九堂刚准备抬头看文欢有没有伤到,就看到这陌生男子与她靠的极近,还细心地查看她的伤势。
他气的快要笑出来了,一个陌生男子当着自己的面与自己的未婚妻子戚戚我我,这算是什么事情?难不成文欢自己乐意的?那她是不是很快便要与自己解除婚约了?
想到这里,崔九堂本来气的又扭头要走的,却又生生站住了。
他轻轻将文欢拉向自己,眼神中带着十足的火药味。
“三姑娘是我的未婚妻,请阁下注意下自己的行为。”< 文欢立刻面色通红,不轻不重的推了他一下。
崔九堂吃痛,立刻捂住自己的胸口,向后退了几步。
文欢吓得连忙上前扶住他,瞬间忘记了自己刚刚是因为什么生了气。
“你还好吗?怎么又把自己搞得满身是伤?请大夫看了吗?”
崔九堂轻轻喘着,语气虚弱道,“无碍,只是之前旧伤未愈落下了些病根,不是什么大事。”
文欢立即想到他之前的伤多是与自己有关,心下那许久不曾被拨动的愧疚之弦又轻轻泛起涟漪。
白易之气的几乎仰倒,他清楚的看见文欢推他的地方与他此时自己捂着的,根本不是一处,且文欢刚刚扶起他时,他那一闪而过的对自己挑衅般的眼神,看着着实令人不爽。
他立即摆出一副兄长的样子,隔在二人之间,对着文欢道。
“文欢妹妹,祖母还在家中等我们回去,既是故人,叙旧也不在一时,且我见公子脸色不佳,还是尽早寻个大夫看一看比较好。”
文欢此时也想到了祖母还在家中等着她回去“复命”,于是吩咐身边的下人将崔九堂先送回家中,说是忙好了再去看他。
崔九堂怎会愿意放文欢与这个不知哪里来的情哥哥一同回去,双眼一闭,整个人便向后倒去。
文欢此时也不顾什么复命之事了,吓得忙叫人将崔九堂搬入车厢内,连人带车向医馆赶去。
她有些愧疚的与白易之解释道,“易之哥哥,我,我......”
白易之见她解释的支支吾吾,心下便知道今日应当是带不走文欢了,于是温和的点点头,只说让她不必担心自己,好好照料那位公子。
文欢快步走上马车,车夫马鞭扬起,车厢向远方奔驰。
白易之双拳紧握,那往日温润如玉的面庞此刻竟带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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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馆后,大夫将崔九堂整个检查了一番,出来后对着文欢摇头。
“这位公子年纪轻轻,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内里虚透了,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么,现在能好好站着都已经是不容易了,得好好调养一番。”
“姑娘,你是他的家人吗?”
文欢有点羞涩的点了点头。
那大夫抚了抚胡须又道,“这位公子双手手心皆被磨破,看那伤痕,像是马上的缰绳磨的,加之他体内寒症严重,两胯被磨破了好几层皮,老夫猜测他应当是骑马赶了很远的路程,当真是胡闹,这北地入了冬如此寒冷,怎可骑行,姑娘你可要好好说教他一番。”
文欢皱眉,不知道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又给自己折腾出这一身的伤痕,只是连声应下那大夫。
崔九堂很快便“悠悠转醒”,他虚弱抬起眼皮,见是文欢后轻轻一笑,宽慰她自己无碍,睡了一觉后已然好多了。
文欢点点头,接着追问,“崔姨呢?如何只有你一人来了这辽州,崔姨难不成还在京中?”
崔九堂点点头,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