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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沉迷
文欢因当年在临河村时日日做些重活,冬日里也常常冒着大雪上山布陷阱捕猎,故而每次小日子来的时候总是疼痛万分。
故而她将司徒月“诓骗”回府的理由也不全是胡诌的。
且她替那孩子看的是心疾,上一世崔九堂的母亲就是死于心疾,她想着若是有机会让司徒月替崔姨看个诊,毕竟崔姨这些年对她就像亲女儿一般。
司徒月就这样在侯府中住下了,文欢在自己的桑榆堂后寻了一个小院,将她安置于此。
等到司徒月熟悉了些后,文欢就带着她来到了梧桐巷。
但她没有对二人提起心疾一事,只是说崔姨是她很敬重的长辈,想让司徒月替她把脉看一下。
司徒月细细把脉,又观察了许久,说是她除了有些内火旺盛外,并无其他问题。
文欢想着,崔母上一世的心疾怕是急症,日后更要多注意些。
她注意到,这几次来到梧桐巷的时候,崔九堂都不在家中。
她还进过几次他的书房,见那砚台早已干涸多日,书本也多日未曾翻开后,心下有些生气。
自己在这边为了偿还上一世的罪孽,日日替他想办法排除一切干扰他温书的因素,这人倒好,会试结束后一连多日连书都未曾翻开,当真是费了她一番苦心。
一连七八日,都未曾见到崔九堂后,文欢急了,命人在梧桐巷候着,见到崔九堂回来后立即回来禀报。
这日午后,小厮前来禀报,说是崔公子回了梧桐巷。
文欢立即杀了过去。
崔九堂今日由崔旷带着拜见了一位夫子,这位夫子姓徐,在太学内任职,于经史一道极为擅长。
今日,崔九堂在席间便是饮了不少酒,待到归至家中时,已然醉的有些不省人事。
刚好今日崔母与邻舍婶子一同外出了,家中便只留崔九堂一人。
文欢到的时候,刚好见崔九堂在榻上和衣而眠。
文欢多日未见他温书学习,今日一见,又是这样一幅模样,心下骤然冒出一股怒火。
她快步上前,坐在床边低头怒视着榻上人。
崔九堂睡眠一向很浅,即便是醉了酒,听到动静后也迷迷瞪瞪醒来了。
他肤色酡红,眼神迷离,见文欢突然出现在眼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般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跃着。
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又冷了脸,坐起身来,皱着眉问她,
“你来做什么?”
“你不过才过了会试,就松散成这个样子,难不成不想参加殿试了吗?”文欢叉腰怒道。
崔九堂冷笑一声。
“与你何干?你走你的阳关路,管我作甚?没有你,我自然一切好好的。”
文欢乍然听见他说这种话,瞬间怔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他。
崔九堂此时虽然醉了酒,但是骨子中依旧克制着自己,他面上不显,面色清冷的看着面前人,只是那一双眼,水光盈盈,暴露了他的醉意。
豆大的泪珠从文欢的脸颊一颗颗滑落。
她自重生后,基本上日日都在为了他们母子二人奔波,虽然更多的是为了平复心中的愧意,但是此时乍然听得这话,心下委屈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即使面上都是泪,眼神依旧是倔强的。
她就这样死死盯着崔九堂,好似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言不由衷。
但是没有。
文欢点点头,一把拭去脸上的泪水,转头便走。
忽然整个身体被人从后面紧紧扯住,文欢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股极大的力气一把拉至床边,那人从身后紧紧抱着她,将自己的脸轻轻埋进文欢的后颈,滚烫的呼吸灼烧着她的肌肤,让她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身后的人小声呢喃。
她有些害怕,两世加起来,她都未曾与崔九堂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她想要推开,但是这人的力气太大,她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身后的人忽然将手移到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转了过来,与自己面对着面。
文欢一时不察,待转过身来时。面对着的却是一双带着盈盈水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含有太多的情绪,有委屈,有恨意,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但更多的,是无法抑制的欲望与占有欲。
他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力度之大,仿佛要将她的呼吸夺走。
文欢瞪大了双眼,随即剧烈地挣扎,但是这人却将她堵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