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莫须有的责任来,把新员工介绍给同学们认识。
并在同学对老师咽口水的时候赶紧制止。
“小白,你们妈妈没说过新来的老师不能吃吗?!”
最先被秦舟斥责的是白润枣,这孩子现在已经只比她矮一头了。
“对不起,秦阿姨,妈妈是说过……”
小男孩面对秦舟的认错态度倒是很良好,既干脆又真诚。
“可是、可是我好饿嘛,最近的肉肉都要紧着妹妹们先吃,秦阿姨,小白饿……”
秦舟看向教室前方的刘老师,乍一看却没看见人影,只有空中飘着一身衣服。
仔细看才发现,原来刘老师正紧紧贴着墙壁,惊恐之下全身的皮肤都变成了和黑板与墙壁相同的颜色,几乎隐形了。
秦舟无奈道:“这个问题你可以跟你的妈妈讲,但是老师绝对不是你们的食物。”
白润枣乖乖地回答道:“我知道的秦阿姨,我只是咽一咽口水,绝对不会去尝尝刘老师是什么味道的,我保证!”
秦舟欣慰地点点头,刘老师却似乎更加惊恐了。
……
终于到了下午五点半,这是教职工的下班时间,看着刘老师落荒而逃的背影,秦舟心想,他明天应该不会再来了。
不过没关系!
至少她顺利让四位新人在入职第一天都安全走出了幼儿园,真是可喜可贺。
秦舟在心里说道,然而心里的自己并不给这个面子,并且比了个中指。
又要重新招人了。
淦。
********
晚上,当所有小 兔人进入睡梦后,不知所踪了一整天的何知晓终于回到了幼儿园。
迎面而来的就是秦舟几乎实质化的怨气。
这种鬼混了一天的丈夫半夜回家,不敢面对幽怨妻子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何知晓莫名感到人怂气短,三瓣嘴咧到耳根,讨好地露出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微笑。
秦舟:……
算了,摊上这样的朋友权当自己命不好吧,秦舟沉默着上了楼。
楼下丈二的兔子摸不着头脑,灰溜溜地背着打猎回来的粮食生孩子去了。
今晚是个月圆夜。
秦舟在房间里,给自己倒了杯剩下的麦卡伦——没错,这个人在收拾行李的时候把酒都带上了。
她静静地赏着月,喝着酒,哀叹着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原本在法庭上当律师就已经够不幸了,如今竟沦落到在黑园区当免费劳动力。
噫吁嚱!
“嚱吁——”
秦舟一愣,还以为是自己叹息出了声,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不对。
“嚱吁——”
如同千万人的叹息声,像是来自四面八方,又像是从自己的脑子里响起。
秦舟立刻站起身,环顾四周,却都没发现异常。
“嚱吁——”
推开门,秦舟从走廊穿过,发现孩子们睡觉的房间竟然一片空空荡荡,所有小兔人都不见了踪影!
秦舟立刻想要下楼找何知晓,然而走到楼梯口时,她却已经看不见面前的楼梯了。
眼前的景象变成了摇晃的碎片,碎片又重新交织成带着复杂花纹的光晕。
她看到两轮月亮从海中升起,湿漉漉的悬挂在天际。
月光温柔地洒向波光粼粼的海面,海就此变成了嶙峋砾石,闪烁起点点荧光。
她听到了潮汐的声音。
古老的呓语响起:“Ph’……以……nglui ……之谵……lw’nafh”
不,不能听……不能看……
眼前的幻觉越发光怪陆离。
数道不可名状的巨大黑影在星系间游曳,在无光的宇宙中投射出没有形状的影子。
她看到兔子。
她看到……自己。
她嗅到了咸湿的风。
秦舟伸出了一只手,摸索着找到了楼梯的扶手。
她用另一只手摸到了自己的脸,触感是一片冰凉的潮湿。
在混乱的五感中,秦舟紧紧扶着楼梯扶手,迈出了脚步。
下楼的每一步都无比漫长,漫长到她数次以为自己已经被溺毙在失重的海里。
直到手中的扶手到了头。
秦舟失去了锚点,用理智在五彩斑斓的黑暗里向前走去。
她走进了生出月亮的海水深处。
穿过了没有形状与颜色的自己。
终于,秦舟走出了幼儿园的大厅。直到她沐浴在月辉中,侵占了感官的幻觉才同时消失。
秦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