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牺牲了吧。
“不后悔,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这样么,我当初就不应该带你们进入调查兵团,让你们白白送命,如果我们还在地下都市,一定,都很好吧。”
利威尔摸着脖子处的手帕,现在,在林远的命令下,地下都市里的人都在向外搬迁,地下道的老鼠也有见到阳光的那一天。
地下都市,没有阳光,环境恶劣,到处都是污水和血渍,生了病,必须要去地面才能看医生,可是要去地面,必须和宪兵团的人缴纳高额的钱财他们下回允许你通过,而且不能待的时间太久,否则就会被强行的再次押入地下都市,利威尔亲眼看到过很多人被病痛折磨,憋屈,痛苦的死在他眼前。
还记得他当初接了一个暗杀的任务,就是刺杀艾尔文后可以获得一大笔赏金,然后带着伊莎贝尔和法兰到地面生活,如果,如果他没有接受,就不会结识艾尔文,也就不会来到调查兵团了。
就算他选择留在了地下都市,林远也会出现的,然后发布政策,把地下都市的人转移到地面,享受医疗和普通人的生活,可是,他没有提前等到这一天。他失去了所有,他不想再失去了。
利威尔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他的每一个选择都是错误的,这个世界上,理解他的人只有三个,艾尔文,凯尼,还有林远。
“对不起,我害了你们,我没有能力保护你们。”
利威尔握着茶杯的手更加用力,整条胳膊都开始颤抖,幸福的生活马上就来了,只剩下了这最后一战,可是,没有人能陪他看到胜利的曙光,原来想到得到,就要失去。
“不,兵长,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我们,都是发自内心的跟随你,你是我们的榜样,我们都很喜欢你。”
佩特拉双手握住利威尔的手,利威尔的情绪看起来很不稳定,几十年来他一直都活在痛苦之中,虽然凯尼和他之间释然了,可是凯尼有很多事情,没办法陪着他,没有人和利威尔谈心,利威尔兵长,真的很孤独。
“我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我们终于可以拥有自由,兵长,利威尔,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知道,我在等。”
利威尔醒来了,他看到来人是佩特拉后,脸色逐渐变得尴尬,
“不要多说。”
“我知道,跟了您这么久,我很清楚您的性格。”
“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很晚了。”
佩特拉松开手后整理了一番仪容,立正站好,脸上羞红一片可还是昂首挺胸,
“我知道这次战斗很重要,所以我要把我的生命都交出来,才对得起我当初加入调查兵团的决心。我知道,也许我什么都没做,就牺牲了,可我是利威尔班的成员,是人类先驱的一份子,我要把生死抛之脑后,为人类的未来和自由而战。”
看着这个可笑的傻姑娘,利威尔躺在椅子上沉默不语,他想起了艾尔文说过的话,他听不懂,可是坚信他是对的:
朝生暮死的蜉蝣,亿万分之一的我们,明明如此渺小脆弱短暂,却要迸发出执着的声响,这忙音贯穿敏感躁动的青春,直到多年后,被回响狠咬一口,才恍然发觉,当时的雨声,当时的蝉鸣,当时的心跳声,甚至当时的哽咽,早已注定了未知而迷茫的未来,它们交响在耳畔,演奏着一个人辉煌又独一无二的人生,高潮,低语,人生的大起大落,正是一个个重音,可我们,往往焦急的走在路上,感慨着道路为何曲折不平,人生为何,如此不公。
夕阳西下,佝偻着捡起地上的落叶,这才看清楚,那是年少的自己懵懂无知,随手扔下的叶子,又被暮年的自己抓在手心。人生不过朝花夕拾,彷徨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