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的动作以及自己那失控的模样,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令他痛苦地辗转反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打湿了枕头,可他却深陷在这痛苦的梦境之中,无法自拔。
他昏昏沉沉地深陷在梦魇之中,意识仿若被浓稠的迷雾重重包裹,只觉有人在轻轻触碰自己的唇角,有温热的液体伴随着轻声的哄劝凑近。
一想到昨晚那杯醒酒茶之后自己可怕的遭遇,他的身体瞬间本能地紧绷起来,下意识地开始剧烈挣扎,双手胡乱地挥舞着,试图推开那未知的触碰。
“好贵人,乖乖喝药。” 那轻柔的声音宛如穿透迷雾的一丝清风,缓缓传入他耳中。
童子歌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皇后略显憔悴的面容。
皇后的眼底带着乌青,像是被疲惫的墨色晕染,却依旧努力挤出温柔的神情,手中稳稳地端着药碗,耐心地劝道:“来,喝点药再睡,太医说你发了高烧。”
童子歌的眼神中尚有一丝迷茫与惊恐未褪,他呆呆地望着皇后,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过了片刻,他才渐渐清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虚弱地开口:“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劳烦您亲自前来…… 我……”
话语间,他的声音因高烧而变得更加沙哑干涩,喉咙像是被砂纸磨砺,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疼痛。
皇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多言,用小勺轻轻搅了搅药汤,让它稍稍冷却,随后舀起一勺,再次送到童子歌唇边,目光中满是关切与怜惜:“莫要说话了,先把药喝了,身体要紧。”
童子歌看着皇后如此悉心的照料,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皇后关怀的感激,又有对自己如今这般狼狈模样的苦涩与无奈。在皇后的温柔坚持下,他缓缓张开嘴,将那苦涩的药汁咽下
皇后微微倾身,将药碗又往童子歌唇边送了送,柔声道:“你先喝了药,等下发发汗,叫人给你准备沐浴的热水好好洗洗,不然会得病的。”
童子歌心里明白她话里未点明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嗓音干涩地说道:“多谢娘娘。”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后,落回到童子歌身上,缓声道:“听说你喜欢种东西,给你送来了一些秋日能种的花草种子。”
童子歌心中一动,抬眸问道:“多谢娘娘挂念,这些…… 是陛下让您送来的吗?”
皇后表情有些疲累,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意:“陛下说你心情不太好,想着法的来哄你呢。”
童子歌听闻,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暗自思忖这样的小事,竟然还劳烦皇后亲自前来,皇上这般作为,到底把皇后当成了什么?跑腿传信的侍从吗?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皇后身边的宫女振玉好像误解了什么,以为他是在炫耀自己的恩宠,忿忿道:“贵人您也真是,娘娘仁善,但也不能总因为这样的小事来麻烦皇后吧,咱们公主都……”
振玉平日里向来谨言慎行,今日这般口不择言,连皇后也未曾料到,当下眉头紧皱,呵斥道:“住口!”
童子歌心中愈发疑惑与不安,追问道:“娘娘,我这里不要紧的,长公主出了什么事吗?您,您还是快回去吧。”
皇后看上去像是一夜未曾合眼,疲惫之色尽显于面容。她缓缓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然后转头对振玉说道:“你且向贵人道歉。”
童子歌强撑着昏沉的脑袋,忙不迭地说道:“娘娘,真的无妨。”
尽管身体极度不适,他仍不忘关切地询问:“长公主的病严重吗?”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脸上带着一丝歉意,微微摇头说道:“公主旧病复发,不过目前已无大碍,你且好生歇息吧。今日振玉言辞过激,冒犯了你,实在是......”
童子歌微微点头,说道:“娘娘宽宏大量,我自是不会计较。只盼公主能早日康复,娘娘也能少些操劳。这宫中诸事繁杂,娘娘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
皇后听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你好好歇着吧,我先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