绢布入手温润，触感细腻，显然不是凡品。
他并没有不智到在两个外人的面前，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
尤其是那积分系统，孙诚暂时还不清楚它所谓的将《袈裟伏魔功》上传系统，到底是什么意思。
万一系统直接将这秘籍给吞了，事情可就大发了。
只能装作没有听到脑海中，刚才积分系统的提示音。
见孙诚将那份手抄的《袈裟伏魔功》收起后，中年官员也没有了说话的意思。
“你这几日便不用来大理寺点卯了，本官会让人先知会下面一声，未来三天你就待在家里吧。”
“是！”
孙诚应了一声后，便退了出去。
见他出了小院之后，年长一些的官员，也就是真正与孙诚那便宜叔父孙正明，关系莫逆的大理寺少卿刘念常无奈地摇了摇头。
“大人，那小子早已及冠，已经不适合练武了。”
“您方才传音于我，最开始不是只让我去取一卷普通刀法与他吗？”
“怎么突然又改变了想法呢？”
两鬓留着长长胡须的中年官员，正是当今大理寺卿常远。
常远抚了抚须，脸上尽是严肃。
“念常兄，你我并非外人，自然不必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
“自二圣临朝，至今不过两年时间。”
“如今朝中局势波诡云谲，民间也多有反对之声。”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只看最近几月，各种诡异事件频发。”
“洛阳乃我大唐之国都，然如今民间频繁出现百姓溺死，洛水、伊河更是被传出都在闹水鬼！”
“甚至连天子的禁军金吾卫，都有人溺死水中，还是已经破入七品的武者。”
“念常兄，你相信这是水鬼在作乱吗？”
大理寺少卿刘念常当然也是不信的，他在大理寺任职多年，拥有着丰富地断案经验。
他很清楚，近几个月来。
不，应该说是近两年来洛阳城中的混乱，远超百姓之想象。
朝廷之上，因为二圣临朝的争斗，已经近乎白热化了。
皇室宗亲哪个能允许，武则天以皇后之位垂帘听政！
世家门阀发展上千年，赫然已经拥有了左右一县、一府乃至一道之力，甚至他们一旦联手，连皇权都会遭到威胁。
将门伯候自前朝开始被皇权反复打压，难说没有其它心思。
道门强势，且与皇室牵扯颇深。
武皇后为了大权独揽，欲借佛教压之，并试图以扶持寒门子弟对抗世家掣肘。
乱！
非常乱！
如今的大唐，看上去正值盛世，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根基早已不闻，大有风雨飘摇之势。
更糟糕的是，原本因为道门的强势，大唐境内本来武林人士甚少愿意来此活动。
但现在佛道相争，没有了道门的压制，旁门左道，乃至魔道邪祟都在蠢蠢欲动。
大家都想趁着大唐如今的混乱局势，为自己谋取更多的利益。
因此这两年来，各种无法侦破的案件频繁曝出。
大理寺首当其冲，挨的骂名可比不良人多太多了。
而且，他们也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外人并不知道，但身为大理寺少卿，刘念常自己还能不知道吗？
这两年，如孙正明之类的牺牲者。
大理寺已经不下数十位了！
这些可都是有官衔的官员，若是再算上衙役、捉事人等等，这个数字还得再翻上数倍不止。
沉默了一阵，刘念常才叹了一口气：“倒是苦了那小子，大人是准备拿他当诱饵吗？”
常远抚须点头，脸上看不出半分愧疚。
“孙正明之死本就蹊跷，我知道你当初让他在调查什么。”
“这家伙肯定查出了一些东西来，却不知道为何没有如实上报。”
“我猜以他的聪明，应该是算到自己可能要出事。”
“所以把东西藏了起来，是想给自己的侄子搏一条生路。”
“这条生路，我原本是要给他的。”
“可惜，他自己选择了另一条。”
刘念常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沉默了片刻，他才抱拳对常远行了一礼，说道：“既然知道可能有东西在他身上，这诱饵也不能轻易让他出事。”
“下官且去安排一下人手，孙正明除非真查到了什么，不然只一本少林绝技，还不够钓那暗中之人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