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每走一步,冰冰哭喊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减弱一分。
他的脚步略显沉重,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曲姐的面容。
祁同伟深知曲姐这么多年来对女儿的思念和期待,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情感。
而现在的冰冰,已经变得如此陌生和扭曲,他实在无法想象曲姐见到这样的女儿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是震惊?是悲痛?还是绝望?祁同伟不敢再往下想,他只觉得心中沉重。
祁同伟走出病房后,轻轻带上了门,仿佛这样就能将冰冰的疯狂和绝望隔绝在门内。
他站在走廊上,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
此时,整个基地不出半天就已经清理完毕。
在基地的另一边,被拐人员的处理工作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些被拐人员来自不同的国家,他们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恐惧。
工作人员们小心翼翼地将他们送到不同的大使馆。
那些被拐人员有的眼神呆滞,身体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机械地移动着;有的则不停地颤抖,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危险。
其中有些人因为遭受了长期的折磨和虐待,已经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问题。
他们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嘴里喃喃自语着一些含糊不清的音节,那是他们内心深处恐惧和痛苦的宣泄。 大
使馆的工作人员们怀着同情和责任感,耐心地接待着每一位被拐人员。
他们为这些可怜的人提供食物、水和基本的医疗救助,同时记录下他们的信息,以便后续能顺利地将他们送回各个国家。
这些被拐人员终于看到了回家的希望,但他们心中的创伤,却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愈合。
祁同伟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场解救行动虽然成功了,但这些被拐人员的未来,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他自己,也即将面临着如何向曲姐交代冰冰情况的难题。
曲姐和她丈夫中午就到了。
他们一路赶来,心中满是对孩子的担忧与思念,眼睛都哭得像红肿。
那红肿的眼睛里,满是疲惫与焦急,每一道血丝都像是他们内心煎熬的痕迹。
曲姐看到祁同伟的第一眼,就像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可同时,那压抑已久的情绪也瞬间决堤。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问道:“祁首长,孩子呢,在哪?”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能立刻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孩子。
曲姐的丈夫,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个子不高,他紧紧跟在曲姐身后,像是她的坚强后盾。
他的眼神中同样充满了担忧,他伸出手搀扶着曲姐,也担心地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醒了么?”
他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嘴唇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祁同伟看着他们,他知道即将面对的场景会对曲姐夫妇造成巨大的冲击,但他也无法隐瞒事实。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带着两人朝着冰冰所在的病房走去。
走廊里传来冰冰的哭喊声,那是一种充满绝望和疯狂的声音,只是曲姐他们听不懂的话。
曲姐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一听到这声音,她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跌跌撞撞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跑去。
她跑得很匆忙,几次差点摔倒,她的丈夫在后面紧紧跟着,想要扶住她。
曲姐终于跑到了冰冰的病房前,透过窗户,她看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
那是她的女儿啊,她在心中呐喊着。
可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的心像被重重捶击了一般。
冰冰身上插着管子,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和无助,而她却挣扎着哭喊着,那疯狂的模样是曲姐从未想象过的。
曲姐的手紧紧地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的丈夫赶紧从后面抱住她,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
曲姐的心中充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悦,但更多的是对女儿现状的悲痛和绝望。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多年来心心念念的孩子,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呆呆地看着病房里的女儿,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病房内的冰冰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她那原本疯狂挣扎的动作微微一顿,像是在努力分辨着什么。
随后,她吃力地抬起头,想要往外看。
那小小的脑袋艰难地抬起一点,苍白的脸上满是汗水,眼睛里还带着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