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围聚在解石机旁，目不转睛地盯着砂轮切割原石，每迸溅出一丝石屑都引得一阵惊呼。
有的正与店员争得面红耳赤，为几百块的差价互不相让，全然沉浸在这场财富博弈之中。
林凡却似超脱其外，冷眼旁观，实则透视眼全开，透视眼悄然扫过每一处角落。
很快，他便锁定了新的目标。
那是一块搁置在中层货架边缘的原石，体型椭圆，表皮斑驳暗沉，还附着几缕杂乱的藓纹，乍一看毫无价值，故而被众多赌客屡屡略过。
但在林凡的“法眼”之下，其内部那浓郁醇厚的翠绿却如静谧深潭，幽然隐匿，冰种质地更是上乘，细腻温润，宛如羊脂玉般散发着迷人光晕，一旦现世，定能在市场上掀起惊涛骇浪。
林凡不动声色地靠近，手指随意地搭在石面上，仿若不经意地询问一旁正整理货架的店员：“这块石头看着有点意思，啥价呀？”
店员抬眼，瞥见林凡这身朴素行头，眼底闪过一丝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地应道：“先生，这块原石您别看它长相普通，可也是场口直供的，三万块，不二价。”
林凡微微挑眉，心中暗忖这店员眼力欠佳却还狮子大开口，面上却故作迟疑，微微皱眉叹道：“三万？太贵咯，你瞧这表皮，藓多色暗，能不能出货都两说，我是真心喜欢赌石，碰碰运气，一万块，权当交个朋友。”
店员撇了撇嘴，正欲拒绝，林凡紧接着又悠悠补上一句：“我在这行也混了些年头，认识不少玩家，要是解出好料子，保准给你们店宣扬宣扬，以后客源不愁，你就当给我个优惠，行个方便。”
店员闻言，心中权衡再三，终是被那潜在客源说动，不情不愿地应下了这笔交易。
林凡心中窃喜，面上却依旧沉稳如水，指挥着店员迅速打包。
待这块原石安稳装箱，他又马不停蹄地投身“战场”。
凭借着对原石精准无误的判断以及那舌灿莲花的议价本事，一块接一块地将那些蕴含翡翠的原石低价拿下，如一位不知疲倦的拾荒者，实则满载而归。
每购入一批，林凡便即刻招来快递员，仔细叮嘱务必安全快速寄回公司，不容有丝毫闪失。
看着一箱箱原石被搬离店铺，他心情美滋滋的。
这场悄无声息却战果斐然的赌石捡漏行动，没有人发现。
而他，迫不及待地又开启下一轮更为凌厉的“搜刮”了。
……
……
“怎么回事？怎么一块翡翠都没有！”
一声饱含愤怒与绝望的嘶吼猛然在赌石店内炸开，仿若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重磅炸弹，瞬间激起千层浪，引得店内所有人齐刷刷转头观望。
喊话之人是一位身形魁梧的中年男子，此刻他满脸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的番茄，额头上青筋暴突，蜿蜒扭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落，将他那件价格不菲的衬衫领口都浸湿了一大片。
他双眼圆睁，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盯着脚下那一堆刚刚解完石的碎屑，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仿佛这样便能揪出那消失不见的翡翠。
“我在这店里前前后后买了十几块原石，哪一块不是你们店员拍着胸脯保证有戏的！说什么场口正、松花鲜，结果呢？全他妈打水漂了！十几万就这么没了，十几万啊！”
中年男子情绪愈发激动，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
他抬脚对着那堆废石猛踹，石屑飞溅，有几块甚至弹到了旁边无辜旁观者的身上，引得众人一阵惊呼避让。
周围赌石者们瞬间围拢过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有人面露同情之色，摇头轻叹，深知赌石本就是一场残酷的概率游戏，一夕暴富与倾家荡产往往就在转瞬之间。
有人则满脸狐疑，目光在男子与店员之间来回游移，暗自揣测是否其中有什么猫腻。
几个原本正跃跃欲试准备出手买石的新手，此刻也面露怯意，悄悄将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犹豫着是否还要踏入这吉凶未卜的赌局。
店员们则如热锅上的蚂蚁，满脸焦急与惶恐。
一位年轻店员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脸上勉强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却因紧张而显得格外僵硬：“先生，您先消消气，这赌石本就有风险，我们也只是凭借经验给您推荐，谁也没法打包票一定出货呀……”
话还未说完，中年男子猛地转身，抬手怒指店员，那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鼻尖：“少在这儿给我放屁！你们要是没点眼力见儿，能这么信誓旦旦忽悠我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心思，肯定是看我出手大方，故意拿些废料坑我！”
此